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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2 / 2)


  后背抵在温热的铜管上,萧棣察觉到有连续涌出的暖意。

  似乎能从后背一直暖到胸膛,萧棣能察觉出自己始终僵硬的身躯正在微微松弛。

  屏风外依稀传来几声温柔的喵喵叫,隔着氤氲的水汽,隐约能望见谢清辞正侧躺在小榻上逗弄那只雪白长毛猫,他纤细的侧影投在晕染山水的屏风上,像朦胧的梦境。

  夜间热气蒸腾,手指拂过水面,萧棣思绪翻飞,不知为何忽然想到那被抬出去的白玉沐桶。

  水很滑腻,白玉桶想必也很滑溜溜,玉桶里盛着肤如凝脂,心思恶毒的谢清辞

  萧棣眼眸一暗,不由得屏住呼吸。

  谢清辞逐渐显得有些焦躁。

  房里只剩下他和萧棣二人,坐在屏风外能听到依稀的水声。

  谢清辞皱皱眉,随手翻翻小榻上的书,不久又翻身坐起。

  一旁的猫咪似乎也察觉出主人心神不宁,不满的喵喵叫抗议。

  谢清辞下意识不去看屏风后。

  不过才几晚,他先是送了蜜饯,又把萧棣叫到室内任他洗沐

  重生后,谢清辞能完全掌控自己的思绪行动,渐渐积起不少底气。

  他相信事情会按照他的设想,按部就班的进行。

  可萧棣才来几日,他自己却糊里糊涂的走上了另一条路。

  今夜的每件事,都不在他预想之内。

  谢清辞心底不由得涌起慌乱。

  他再次平复情绪,梳理思路

  萧棣,依然是自己要杀的人。

  只是如今不到时机,他也的确曾救过自己,他又不是上一世被剧情操控的谢清辞,并无折辱他人的兴趣。

  眼下既然还不能杀,那也不必刻意去苛待萧棣

  没错,就算今日对萧棣施以援手,也是因为实在看不下去才

  屏风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打断了谢清辞纷乱的思绪。

  谢清辞睁开眸子,萧棣已经穿好衣衫,从屏风后走出,安静地站在他面前。

  微哑的声音在春夜沉沉响起:今夜多谢殿下相助。

  刚刚沐浴过的少年面庞被热气熏染得泛红,矫健的胸膛把衣衫撑得饱满,虽然身板微显稚嫩,但仍能察觉出有慑人力量正在暗中蓬勃生长。

  无无妨。谢清辞胸口蓦然跳动了两下,忙避开眼神,语气微带疏离之意:既已洗好了就回你的住处吧。

  萧棣微微颔首,随即拖着残腿缓缓走出门。

  离开的时候,他的屋子门窗都在漏风,回来的时候,门窗都已经被修补好。

  谢清辞发了脾气,旁人自然不敢怠慢。

  萧棣目光落在那刚修补好的窗棂上,冷冰冰翘起唇角。

  他相信人会毫无来由的歹毒,但不相信人会无缘无故行善

  谢清辞此番示好,定然事出有因。

  只是这因是什么,他暂时还没思量出。

  不过日后自己八成是要仰仗这小病秧了。

  至于小病秧身边的那个庞章,萧棣眸中闪过冷意

  经过今晚之事,此人必须死。

  第10章 幕后(2)

  京城的天气逐渐炎热,谢清辞恹恹的趴在小榻上,乖乖伸出手腕让胡太医诊脉。

  上一世他的身子不好,太医让他骑马强健筋骨,结果兴致勃勃的刚练了没几日,就从马背上坠下。

  惊马事件后,在剧情设定下他愈发不爱动弹,活脱脱一个恶毒又病弱的炮灰

  谢清辞想起就心累。

  胡太医见状道:殿下还是该多活动活动身子骨,春日来了天气恰好,更不能在房里窝着。

  春日天气好,倒最适合在床榻休憩,谢清辞懒散道:我不愿走动。

  胡太医看了看少年漂亮苍白的小脸,不由道:还是骑马最适合殿下,虽说摔了一次,也不能因噎废食,要不过几天再试试?

  谢清辞一怔,还未来得及答话,春柳立即道:太医又在吓人了!我们殿下从马背上摔下来,昏迷了好几日,怎么能再去骑马呢?

  殿下别说骑马了,就连看到马都怯得很,还是换个法子吧。庞章皱眉道:说来也都怪二殿下,若不是他莽撞行事,殿下也不会摔下来。

  谢清辞记得书中提到过此事,乍临京城,剧情中自己甚是任性的向哥哥撒娇,想纵马在城内巡视一圈,只为让二哥违反禁令被大哥责骂。

  二哥拗不过他,特意为他选好了路线和马匹。

  但那匹马却在路上突然癫狂,以至于他受惊坠马。

  谢清辞本就身子弱,从马上摔下后,卧床不起了好几日。

  大哥为此事毫不留情的斥责了二哥,二哥向来桀骜不驯,被哥哥冤枉责骂,自然冷着脸不服气。他们三人一母同胞,向来亲密无间,但惊马事件后,书中的自己非但没有及时安抚二哥,还装作重伤的模样卧床不起,大哥心疼他屡次怨责二哥,从而加速了哥哥们的离心

  谢清辞沉默,看来他刚重生时,剧情已经在走了,只是自己恰好重生,才让剧情稍稍逆转

  谢清辞看向庞章的眼神冷了几分,字字有力道:难道不是我违律在先么?二哥本就是无心之失,为何怨他?以后再让我听到有人非议哥哥们,一律杖毙!

  重生后,也许是上天的赐予,他终于可以支配自己的思绪和身体。

  可谢清辞不知上天何时会收走这赐予,也许是明日,也许是下个时辰

  他只能在清醒时,做出更多的事情,和那所谓的剧情抗衡。

  他不会让任何误会影响到哥哥们,更不会养虎为患。

  庞章微微皱眉,他在谢清辞身边多年,之前的谢清辞善良好欺,最近这段时日变得阴晴不定,还总干些恶毒之事。

  谢清辞变成好拿捏的蠢笨花瓶,他心里还偷着乐了几日,结果最近这几日却哪里不对劲了。

  他从未见过谢清辞如此锋芒毕露,像是在隐隐捍卫什么。

  庞章心中一沉。

  谢清辞起初也没想再骑马,本想顺着他们的话回绝,可此时却转了念头。

  上辈子他摔下马背后,对马很是恐惧,终身未再骑马,也始终未再去深究惊马一事。

  可谢清辞此时却觉得,二哥虽豁达,但有关自己的事儿,一向万分谨慎,那马又是精心训出来的,怎会在当日忽然癫狂呢?

  根据书中记载,骑马是剧情支配下的自己主动提出的,目的是教唆二哥违反禁令,从而让大哥责备二哥,使二人逐渐疏远

  那他的坠马,究竟是也有预谋,还是真的恰巧惊了马?

  谢清辞面色一转,强撑着让自己透出几分向往:骑马倒也不错,谁还没摔过几次,之前经验少,以后就熟悉了。

  春柳:

  他没听错吧?

  向来畏痛的谢清辞竟然还要去骑马?

  庞章皱眉,忙做出一脸惊讶:殿下又是何必,摔下来还挺疼的呢。

  谢清辞心里的退堂鼓已经敲烂了,面上只故作骄横道:这次绝不会再摔那匹小马呢?还养在马厩么?

  庞章迟疑道:之前的马么已经被杀了。

  谢清辞心里一沉,冷冷道:大胆!那是父皇赐我的小马,怎能说杀就杀?是谁干的?

  庞章没有回答,反而耐下心安慰道:殿下若是真想骑马,属下再给您找一匹更好的,那畜生摔了您,怎么可能还有命在?宫中的马棚里尚有四五匹汗血小马,属下去给您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