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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2 / 2)


  宋茹甄怒气一滞,垂眸瞥了一眼褚晏手里的几本折子似的东西,没好气地问:“什么东西?”

  褚晏拉起她的手,将东西放在她的手心上,道:“看看就知道了。”

  宋茹甄随手翻开最上面的一本折子看了一眼。

  半晌后,她又惊又喜道:“这是定州县令侵占良田的罪证?”

  褚晏笑着颔首,示意她再看其他几本。

  宋茹甄迫不及待地打开其他几本都看了一遍,里面竟然都是她所监察地区地方官们的一些不法事实,有随城刺史强抢多名民女为妾,曲阜太守瞒母丧不报,榆阳县令纵容属下暗中杀人越货等等,随便拿出一件来都够她在御史台一鸣惊人的。

  “这些都是?”宋茹甄从折子里抬起头看着褚晏,有些难以置信。

  褚晏道:“这些就是你近半年里的月课奏事,所有人事均证据确凿。”

  半年里的月课奏事……

  以前没当官时,宋茹甄根本不知道想要揪住这些地方官员们的狐狸尾巴有多难,直到去了一趟定州受伤无功而返后,她方知,监察御史不是那么好当的。

  而且距离她向朝廷大臣们夸下海口的三月之期眼看就要到了,她却连一样证据确凿的弹劾都没有。

  没想到褚晏竟然一下子将她半年内的月课奏事全都准备好了,有了这些,与朝臣们的三月之约已然胜券在握。

  积累了许多天的怨气顷刻间变得烟消云散,宋茹甄摩挲着手里的折子,道:“你这些日子里,你就是在准备这些?”

  褚晏摇了一下头,道:“我去了趟定州。”

  宋茹甄愕然:“去定州?”

  褚晏眸光骤然一沉道:“我怀疑你惊马受伤并非偶然,所以亲自去查了一趟,没想到果然查出你的马受惊并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所为。”

  原来褚晏竟然亲自去了她受伤的地方去查当初惊马一事。

  当初醒来之后,她确实怀疑过惊马一事,但她怕阿时因此迁怒那些孩子,就一直闭口未提。后来又被阿时困在公主府里养伤出不去,慢慢地就将此事给淡忘了。

  如今听褚晏这么一提,她便将当初的猜测说出了口:“可是定州县令所为?”

  她当时正在查定州县令侵占良田一事,心里想着估计消息泄露了,所以定州县令暗中出手,目的是为了阻止她继续查下去。

  褚晏却道:“是绣衣司。”

  宋茹甄大吃了一惊:“你可是查到了什么线索?”

  “是那几个放炮竹的孩子,他们说那日有个穿着锦衣的叔叔给了他们几个人一把糖,还给了他们一些炮竹,并让他们去你当时的必经之路上将炮竹放响。”

  “有个年纪大些的孩子记得很清楚,他看到那个人的锦衣上有飞禽展翅的图样。”

  “绣衣司……”宋茹甄喃喃道,“难道是童恩要害我?”

  褚晏提醒:“定州县令,是童恩的远房亲戚。”

  “难怪!”宋茹甄将折子重重地拍在书案上,骂道,“狗奴才,真是胆大包天,如今连我也敢下手了!”

  褚晏道:“他真正的目的应该是为了阻止你入朝为官。”

  宋茹甄冷笑:“他果然心虚了,所以想先下手为强。”

  褚晏忽然抬起双手拢住她的双肩,漆黑的凤目定定地望着她,道:“你可以都交给我,让我来帮你对付他。”

  交给褚晏吗?

  有一瞬间,宋茹甄差点沉溺在褚晏眼底里的柔情里出不来。

  直到脑海中响起母后临死前说的那句“甄儿,你要记住,这世间,情爱靠不住,男人更靠不住,想要好好活下去,唯有靠你自己”的话时,理智瞬间回了笼。

  “不,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必须由我自己来做,跟你无关。”

  “……”

  褚晏抿唇,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了。

  宋茹甄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心硬,可是每当她面对褚晏时,她才真实的发现自己并不够坚强,也不够冷硬,那些都是她故作强大的伪装,而褚晏的眼神似乎能够看透她身上的一切伪装,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可笑可怜的小丑。

  她侧身不去看褚晏的脸,故作轻松地说:“不过你的折子我收下了,但是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人情,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褚晏拨过她的肩膀,逼她面对着他,认真地问:“是不是我要什么赏赐你都给?”

  宋茹甄有些心虚道:“那,那当然。”

  话音刚落,一股清幽的冷梅淡香逼近,褚晏的眉眼在眼前放大,唇瓣上忽然覆上一层滚烫的湿热的柔软。

  等宋茹甄反应过来褚晏干了什么,杏眸圆瞪地向要往后逃时,褚晏竟强硬地托着她的后脑勺不准她后退。

  “唔……”她闷哼了一声,想要张嘴抗议,也就这么一刹那的功夫,褚晏的舌头倏然溜了进来,然后带着不可抗拒的气势,疯狂地侵吞着她的一切。

  呼吸,触感,包括清醒。

  直到她的身子发软,脸颊通红,气息彻底要上不来时,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

  “啪!”

  待她缓过来的第一时间,抬起手就是一耳光狠狠地扇在了褚晏的脸上,她怒不可遏地吼:“你放肆!”

  褚晏连头都没偏一下,冷白的脸颊上很快浮起了一个红肿的巴掌印,他目光灼灼地锁着她,竟还舔了一下嘴唇,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缓缓说道,“小的,多谢公主赏的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