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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2 / 2)


  这气急败坏的表情真的有些熟悉,孔安槐脑子里一个早就遗忘了的身影一闪而过:“刚才那个……是杨尔巧?”

  七年前就追在喻润后面的女孩,那时候就爱对她吹胡子瞪眼。

  喻润表情无奈,站起来把餐巾纸扔到垃圾桶,才点了点头,然后解释:“她还是我的粉丝,不过现在跟大荣谈了。”

  李大荣,就是在飞机上坐在她身边看到她一脸震惊的男孩子,他们两个,居然在一起了?

  似乎看出了孔安槐的惊讶,喻润看着孔安槐,突然冒出了一句:“这几年,我一直没变,身边的人也是,来来回回的还是那么几个。”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看存稿君,发现喻润同学一直在撩啊。。。

  大热天的~荡漾了~

  攀岩现在的收入大部分还是赞助商提供,这里为了剧情还是写了俱乐部。。

  大家不要较真哈~~

  ☆、第五章

  这话意有所指。

  孔安槐脸红了,眼神又开始往门口飘。

  “外面有记者,我不出去了,明天记得来看比赛。”喻润叹口气,到底不想逼太紧,“虽然不是大比赛,但毕竟也是你第一次看我参加这种国际性比赛。”

  语气压低了几分,很普通的话听起来就带着委屈。

  孔安槐细长的眼睛闪了闪,这样的喻润她很熟悉,那种被遗弃的流浪狗语气,每一次明知道他应该是有装的成分,但是每一次都会不自觉的踩入陷阱。

  所以她在自己又一次心软之前,粗声粗气的应了一声,头也不回的推开酒店大门走了出去。

  上了出租车才想起来,她把白头夫妇的事完全的抛在了脑后……

  七年未见的喻润,带给她的影响力远远超出她的预期,她自己都不明白那快溢出胸口的愧疚感究竟是哪里来的,她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内心深处,她似乎把喻润那一次与家人彻底决裂的出走和自己用那样伤人的方式拒绝他联系在了一起。

  她总觉得,如果当时她能委婉一点,喻润不会走的那样决绝,最起码他不会和喻泽也不再联络。

  更何况,在感觉到他似乎也并没有过得很好的现在,她心里的那股愧疚感就更浓烈了。

  她从来没有那样伤害过一个人,现在看起来,这辈子都是乖乖女的她,似乎把唯一的叛逆期都用在了喻润身上了,所以此刻的喻润哪怕是皱一下眉头,她都会神经质的以为这大概是她留下的创伤。

  喻润对她还像七年前一模一样,是不是就代表,他真的没有走出来。

  愧疚感更盛,孔安槐捂着脸倒在出租车后座上。

  ***

  孔安槐对攀岩了解的不多,最开始是因为喻泽的原因,看电视看报纸提起运动都会刻意避开极限运动这块。

  她对攀岩的唯一一点理解,都是来自于住在飘民宿接待的驴友身上,总是会遇到几个热爱攀岩的驴友,拿着很贵的装备,一堆她看不懂的装备和镁粉袋,看起来很不要命的感觉……

  但是仅仅凭着这一点点了解,她也感觉到,这次这场攀岩赛很不靠谱。

  比赛场地不大,室内的,门口跟展台似的摆着了各种宣传照,有喻润的也有其他运动员,从门口验票开始,就有人拿着一些塑料疙瘩,让每个入场的人再掏了几块钱,说是喻润退役赛的纪念品——一般这种纪念品就算要发也是包含在门票内的,但是这群人却顶着喻润的名头公然的站在检票处,你不买就不给入内。

  来看比赛的当然并不都是喻润的粉丝,有人不愿意买,有人要强卖,几句口角之后一群人围着检票口开始闹事,孔安槐在混乱中进了场地才发现大部分的观众都被困在了外面,野台子上的主持人正很尴尬的看着上座率挠头。

  几个当地安保模样的壮汉出去维持了半天秩序,才有部分观众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还有一部分直接就走人了,这真的不是一场大比赛,比赛方打的噱头就是和即将退役的喻润一决高下这样的古怪名头。

  攀岩的场地也很杂乱,岩壁花里胡哨,主持人懒懒散散,音箱时不时的发出刺耳的鸣叫,整个场面混乱的如同中国四五线城镇郊区集市里的杂耍团。

  而喻润,仿佛就被变成了待价而沽的捆着绳子的人头蛇身的美女……

  乱成这样,还有人拿着喻润的照片四处发放,签名照,据说是绝版。

  已经对这样的宣传手法反感到的观众,拿了照片就直接丢在了地上或垃圾桶里,孔安槐看着被踩来踩去的喻润的脸,被这一场儿戏一般的退役赛气得肝疼。

  同样生气的还有喻润的粉丝。

  好多都是坐了飞机特意赶过来的,门票也是在黑市里炒高了几倍买的,大部分人都带着对攀岩的热爱或者对喻润本人的崇拜,好几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姑娘,在地上捡散落一地的喻润的照片,一边捡一边哭。

  还有一小撮人开始嚷嚷着要退票,b国天气本来就热,场内冷气开的很小,所有人都大汗淋漓满脸暴躁。

  孔安槐皱着眉头找到自己的位子,开始给喻润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喻润喂了一声就再也没有了声响。

  倒是那个李大荣操着变声期就被喊坏了的公鸭嗓,一直在骂娘。

  孔安槐稳了稳心神,先是报了平安:“我到了,已经在位子上了。”

  然后看了眼乱七八糟的现场,语气平静的为喻润打气:“加油。”

  喻润在那一头笑笑,回了一句:“我会的。”

  挂了电话,孔安槐手心握紧,看着现场维持秩序的安保一点点的把人潮的声音压下来,散落在地上没有捡完的喻润的照片被磨得破破烂烂。

  一如她现在的心情。

  身后坐的两个小姑娘,也是喻润的粉丝,一边整理手里捡来的签名照,一边义愤填膺的骂:“这俱乐部真的太恶心了,买卖不成仁义在这道理都不懂了,闹得这么难看对俱乐部有什么好处。”

  孔安槐低头假装看手机,却竖起了耳朵。

  “你看看现场的媒体。”另一个女孩听起来冷静一点,语气带着不齿,“门票卖得那么贵,开始售票一分钟内好位子就全部售罄,然后同时黑市就炒出了四五倍的价格。挂着喻润退役赛的名头,比得是观赏性高喻润却并不擅长的抱石赛,然后在门口还搞出这么一出,宣传作用有了,钱也赚到了。你以为俱乐部傻啊,最后剩余价值一定要榨干了才能放人出去,这又不是他们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但是这也太恶心了,你看看这岩壁,花里胡哨的都看不清楚落脚点,这是要埋汰谁呢。”女孩委屈,忿忿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