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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2 / 2)


  那火灵芝真是个稀奇物,血刚沾在上面就被它迅速吸收了,旋即,颜色变得越发红了。

  拂衣和沾香双双伸出手,异口同声地喊道:“用奴婢的血!”

  拂衣抢着道:“姑娘身娇玉贵的,又大病初愈,怎地能用自己的血来养这灵芝,还是用奴婢的吧。”

  沾香忙道:“还是用我的,我的血多。”

  “你们俩别争了,这是我的心意,只能用我的血,而且只是养个灵芝而已,用不了多少血。”

  拂衣知道,这大概又是为了逸王殿下吧,她便不再多言,急忙去寻绷带和止血药去了。

  “沾香,去寻一个琉璃瓶子过来。”

  沾香知道姑娘性子倔,一旦决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她只好去寻了一个拳头大的琉璃瓶子过来。

  宁婉婉浇完了火灵芝后,便将琉璃瓶打开,对着瓶口放血,很快接了大半瓶子血。

  拂衣瞧着宁婉婉开始发白的唇色,心疼道:“姑娘,这血不能再放了。”

  宁婉婉点了点头,把瓶子递给沾香,虚弱地嘱咐道:“这些血应该够了,以后每日浇灌,连浇七日,务必小心照料这火灵芝。”

  沾香抱着瓶子,眼睛都湿了,连连点头,信誓旦旦地说:“姑娘放心罢。”

  拂衣赶紧扯过宁婉婉的左手一看,手心里赫然划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口子,心疼地她眼泪啪嗒啪嗒直掉,她一边往伤口上撒止血药,一边嗔怪道:“姑娘为了……”

  她语气一顿,没挑明,“也太不爱惜自个儿的身体了。”

  宁婉婉无力地笑了笑,“只是一点血而已,吃点好的就补回来了,无需担心。”

  拂衣不说话了,只是低着头细心地上完药,将纱布绷带一层层地缠好,才道:“姑娘自个儿知道分寸就好。”

  宁婉婉叹了一口气,拉过拂衣的手说道:“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一心为我好,但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做,否则我良心难安。”

  拂衣道:“我只是替姑娘感到不值而已。”

  宁婉婉笑了笑,笑意里有几分难掩的苦涩,“你不懂。”

  比起前世她所受过的那些苦痛折磨,今日所受之痛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至少现在她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

  第34章 除夕

  除夕夜,汴都城里,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夙玉堂里也早已洋溢着一片喜庆的新年气氛。

  常嬷嬷正带着一众丫鬟小厮们贴春联,门神,窗花,挂桃符,红灯笼,忙得不亦乐乎。

  宁婉婉带着拂衣和沾香,甫一进入夙玉堂,就听见宁老太乐呵呵地喊着:“婉婉来了啊,快,快来祖母这里,祖母给你包了压岁钱。”

  宁老太坐在西暖阁的罗汉软塌上,红润的脸上盈着笑意。

  她脚下踩着一个脚炉子,身上穿着喜庆的万字福寿袄裙,一头白发被梳理地一丝不乱,发髻上戴了一套银镀金点翠嵌珠宝钿尾头面,额间勒着一条秋香色桃心抹额。

  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神清气爽的。

  宁婉婉快步走到罗汉塌旁,挤着宁老太坐下,抱住她的胳膊笑说道:“祖母,我都及笄了,是大人了,不用祖母给压岁钱了。”

  宁老太笑哈哈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宠溺地说:“你就是以后成了亲,生儿育女了,只要祖母还活着,祖母还是年年都会给你包压岁钱,你在祖母这里啊,永远是祖母长不大的心肝宝贝。”

  宁婉婉喉头一哽,心里有些难受起来。

  不由得想起前世,因她的任性气病了祖母,后来,她入主东宫没过多久,祖母就悄然病逝了,她都没来得及看她最后一眼。

  这一世,她只希望守着祖母,希望她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此生,最好是能长命百岁。

  宁婉婉倚在宁老太的身上,鼻音有些重,“那祖母可不许耍赖,祖母就是活到一百岁也要给婉婉包压岁钱。”

  “你这个贪心的鬼丫头,祖母老了,哪里活的到那么久。”

  “这世上,活到一百岁的人多了去了,祖母也可以的。”

  宁老太抬手将宁婉婉抱在怀里,只觉得这丫头越发地黏她了,如今她岁数大了,一日不如一日,心理唯一的牵挂就是这丫头了。

  “好,祖母答应你,活到百岁,然后好看着你儿女成群。”

  宁婉婉鼻头酸涩,重重地点了下头,又用鼻子蹭了蹭祖母,道:“恩。”

  祖孙俩又说了会儿话,过了会儿,宁婉婉直起身子坐好,正色道:“父亲在恪守堂里准备了年夜饭,祖母不过去吗?”

  宁老太苍目微微一闪,旋即暗了下来,“不去了,老了,胃口也中用了,吃不了那么油腻的东西,我就不凑那个热闹了,就在这夙玉堂里吃点水饺,清净。”

  宁婉婉知道,祖母一向对父亲有些意见,那些意见是从她母亲宁靖还在世就开始积累了,事到如今,已经是冰冻三尺了,所以祖母和父亲,一向是能不见面她就尽量避免碰面。

  “那我留下来陪祖母。”

  宁老太诧异地看着宁婉婉,“你不过去陪你父亲?”虽说林正阳偏心林玉彤那个庶女,对婉婉有些冷落,但在婉婉心里,一直还是挺在乎她父亲的。

  “他有徐氏陪着,用不着我。”宁婉婉神色淡然道,一边起身绕到宁老太对面的小几旁,拧起茶壶替宁老太倒了一杯热茶。

  提起徐氏,宁老太似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看这个徐氏倒是比何氏会来事,这段日子竟把宁国公府打理的井井有条,从前倒是我看轻了她。”

  “徐氏无儿无女,虽是寒士之女,其父到底是个文化人,教导得徐氏也算是通情达理,而且,她在宁国公府里无欲无求,图得不过就是个安生。”

  宁老太满意地点了点头,“你看人倒是越发地准了。”说着,她眸光忽地一抬,盯着宁婉婉的脸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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