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是学历史的，当然知道，这个世界上，拥有绝顶天才，最后有泯然众人的数之不尽。

  而，原本天分一般，一直没有放弃的人，最终往往登上了顶峰。

  因此，他才这么告诉沈墨灵。其实，也是在告诫自己。因为，对于他来说，拥有的天分，和还会拥有的天分，都会很多很多。

  但是，不珍惜，每一种都很难成为真正的大师级别。站在人群中，聆听那些大师的谈论，给胡杨最大的启发就是要珍惜。

  听了一会儿，顿觉无趣了。因为，他们翻来覆去的质疑这些作品是年轻人的作品，又反复论证。结果还是在卖弄学识……

  转身走到了赵鹏他们的摊子面前，赵鹏挪开桌子让胡杨进来……

  “你今天怎么这么闲？”

  “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从失恋中走出来。”胡杨笑道：“看样子，没那么糟嘛！”

  胡杨在赵鹏的胸口打了一拳。一脸微笑看着他。

  赵鹏苦笑摇头，说道：“刚开始的时候，是有些难过的。但是，仔细想想，似乎，我从来都没拥有过所谓爱情这个东西吧？”

  胡杨摇头，“开始未必有，后来未必没有。”

  赵鹏点了点头，“不重要了，既然掺杂了别的东西，已经不纯粹了，没了就没了吧。”

  “我说过，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支持你。”胡杨看赵鹏的脸色还不错，也没再提这件事。

  “是这样的，我准备过几天，让你把这些画和我的一些藏品拿到鉴宝大会上去。让那些专家们看看。”

  胡杨胡杨话说这，努了努嘴。

  赵鹏看向不远处的人群，“原来他们就是各地的鉴宝大师啊。怪不得神神叨叨的。说什么也不相信你的作品是年轻人画的，还说了那么多的大道理。真是好笑！”

  “甭管他们！”胡杨笑道：“你就权当做他们是在夸我好了。”

  站在胡杨身边侍候着的沈墨灵听了，忍不住掩嘴笑了笑。“您还在乎这些人夸不夸您？”

  “当然了，人家都是大师嘛！”胡杨笑道：“起码，他们没说我画的不好不是？”

  “谁敢说不好，我第一个跟他急！”沈墨灵虎着小脸说道。

  “诶~”胡杨胡杨装作不悦道：“这样可不对，要尊敬人家大师的权威性嘛！还有，你这心态要改变。艺术是高于生活的，一定要保持一颗旁观者的心态啊。”

  沈墨灵点点头。“嗯，弟子受教了！”

  “嗨~”胡杨一摆手，说道：“我逗你玩的，看你一天死气沉沉，像个老学究似的，本该有的灵性都被你吓跑了！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在努力的同时，要保持本心，保持本心的同时，又要乐在其中。这样才是学习技艺最好的办法。当你把它当成负担了，它就随时会离你远去了。”

  沈墨灵茫然点头，“好的，我知道了。不过，您说的有些深奥，我怕一时间，消化不了。”

  胡杨道：“你说，为什么人物最难画？”

  沈墨灵皱眉，想了半天才说道：“应该是人是万物灵长，是有灵性的，人好画，灵，不好画吧。”

  胡杨点头，“是啊，画一个人容易，但是，想用最简单的笔墨，通过表情和周围的一些景物，就能表现出这个人背后的故事，这就太难了。”说着，胡杨指着周围的人群说道：“你看，这么多人，你画的‘像’不是很难。但是，能画出他们的心吗？”

  沈墨灵摇头。“不能。”

  “所以说，要先做一个合格的旁观者啊！”胡杨感叹道。

  其实，这个道理，他也是不久前才感触到的。确切说，是得了相术传承才想到的。

  在胡杨看来，或许过去绘画人物的大师们，真的就是会看相的。

  要么，就是有熟悉的人物原型。

  即便那样，这些大师的眼力，也是在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试想《清明上河图》上，八百多个人物，职业不同，表情不一，仔细品味却能看出每个人不同身份的故事。

  若是一个人的心里，有这么多的人物原型，显然不太可能。因此，胡杨大胆猜测，也许，很多画家也学过相术。

  即便不是很精通，也肯定有这方面的研究。

  更加荒诞的是，胡杨觉得，自己的双眼不断的进化，或许就是最终成就相术玄学的……

  胡杨看了赵鹏一眼，说道：“既然要拿去鉴宝节目了，也不用在这里给我增加名气了。收摊吧，以后，也不用出了。”

  这回，赵鹏没在坚持，因为他觉得胡杨说的是对的。

  这里的人群，跟电视前面的观众数量，那是没法比较的。

  就这样，才人们惊诧唏嘘中，胡杨他们开始收摊……

  “诶？怎么收摊了？这种难得的大家手笔，我还没看够呢！”

  沈一凡他们中，一个人说道。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是啊！”

  “就是！”

  ……

  沈一凡忍不住问道：“请问，您这是暂时收摊，还是不干了？我们明天再来，还能不能看到这些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