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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章断腕(2 / 2)


  尔朱锡嫣然一笑,把酒壶扔给托娅:“尝尝吧,我父亲酿的葡萄酒。”

  托娅的身体变得暖和起来:“如果以后有缘再见,战争结束,我想请你喝我外婆酿的马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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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女奴的指示,兄弟两人轻巧地避开了步六孤家的眼线和岗哨,在通往圣山的蜿蜒山径上,扎布苏和特木尔不断商量着偷袭的对策。

  特木尔:“大哥,只我们两个人,太冒险了!”

  远处传来急促马蹄的,正是朝鲁打马而来:“扎布苏!”

  扎布苏既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朝鲁咧着嘴:“我这两天睡不踏实,就过来了,托娅也是我的妹子,我得来救她!”

  特木尔心生暖意:“朝鲁大哥,你来的太是时候了。”

  扎布苏太了解朝鲁这个家伙了,不禁满腹狐疑:“我猜你说的不是真话,不过感谢你来。”

  朝鲁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好吐出实情:“察玛和达来两个祭司聚在一起,说你们此去凶多吉少,会有血光之灾,叫我来帮忙。”

  扎布苏不屑一顾:“血光之灾,我这辈子经历的血光之灾还少吗?”他想起自己鲜血淋漓的无望爱情,不禁苦笑。

  扎布苏在地图上标出了简略的岗哨排布,特木尔负责偷袭岗哨,而朝鲁则要接应殿后,守着马匹,保证回归之路无虞。

  “我去救托娅,找到人我们就一起回敕勒川去。”扎布苏的心被一场大火灼烧,步六孤家族薄待自己的妹妹,丈夫牧仁则是个不可托付的软蛋怂包,他要夺回自己的妹妹,送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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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上了真刀真枪,昔日多厉害的摔跤本事都在这一刻失去用武之地.扎布苏还是暴露了。

  聚义厅内,酒醇肉香,贼首康居延摸了摸自己脸上那条可怖的刀疤,微摆了摆手命手下擒住了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来者。

  他用一双毒辣的眼睛审视着扎布苏:“你穿得寒酸,你不是步六孤家的人,你是那个女人的娘家人?还是说,你是她的情夫什么的?”

  尔朱锡从队伍里站出来,为首领向扎布苏传译着话:“我们老大问你,听说你们北蛮子都很有血性,重情义,是这样吗?”

  扎布苏阴恻恻地回瞪着:“当然,不像你们卑鄙到对一个怀孕的女人下手!”

  扎布苏的两膝被狠狠蹬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给豹皮宝座上正在叽里咕噜的家伙投以深深的轻蔑:“她是我的女人,牧仁那个家伙保护不了她,叫她被抓到你们这个魔窟。”

  康居延却举杯为敬:“我还真是不得不敬你是一条汉子!”

  扎布苏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

  尔朱锡猜到此人就是托娅的哥哥,暗中为他捏了一把汗:“你的女人现在是我们交易的筹码,我们这一队人接下来的几个月能不能开荤,全靠牧仁了。”

  扎布苏绝望地挣扎着,如果托娅因自己的轻举妄动而死,他也不想独活:“你觉得我傻吗?牧仁要是能救她,我为什么不老实呆着在这里坐收渔翁之利呢?步六孤家族根深叶大,图希格残忍无情,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跟你们做交易,更何况你们已经叫他们损失惨重了,首领大人,你这步棋,赌错了,这个女人,只有我在乎。”

  康居延当即拍案而起:“可是牧仁那个家伙明明已经答应我了!不然我就撕票!”

  扎布苏急剧地思索着,以求稳住大局:“你们未免太天真了!他们只是使诈,三天以后,他们准会把你们一锅端了!”

  康居延摔碎了酒碗:“你想怎么样?”

  扎布苏环视这群男人:“我现在已经在你们手上了,要杀要剐是你说了算,可你要是想让你的兄弟们多活几天,我劝你还是别和他们步六孤家的人做交易。”

  “所以你想叫我把那个女人还给你,”康居延狂笑不止,“然后你和步六孤家族一起宰了我们!拿我当傻子耍!哈哈哈!”

  扎布苏已经走投无路:“只要你肯放了她,我愿意做一切。”

  康居延越来越享受拷问猎物的快感,不怒反笑,从腰间抽出一把雪亮的镔铁弯刀,对尔朱锡附耳说了一串话,尔朱锡沉吟许久,对着扎布说道:“用你一只手换你妹妹一条命。“

  扎布苏不假思索:“成交。”他接过冰冷的匕首,手起刀落,血溅当场。

  满座哗然,逃兵们泯灭的血性一瞬间被激起,所有男人都注视着扎布苏血流如注的手腕和那张纹丝不动的脸:“这下可以了吗?”

  康居延用他唯一会的一句北语喊了一声“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