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蝙蝠侠被解放了一只手，然后认真地坐在医疗室里练习单手绘画。

  他将自己还记得的场景全都画了下来，包括成为狂笑之蝠的时候那段模糊的记忆。

  蝙蝠侠显然是个多才多艺的文艺中年，画出来的场景逼真又还原，就算另一只手还在束缚衣里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发挥。

  “……所以，这是什么？”但拿到画作的迪克满头雾水。

  他看见这幅画画的是蝙蝠洞医疗室里的场景，很眼熟。看周围的环境和摆设，这应该是他和布鲁斯在蝙蝠洞里决斗的时候？

  ……大概吧。

  但原本应该是他的位置，现在只有一只大得不科学的烤鸡腿，鸡腿的中部偏上还有两个奇怪的圆溜溜的凸起。

  迪克不合时宜地联想到屁股。

  鸡腿也会有屁股吗？还这么圆溜溜的，看上去挺翘又有弹性。

  “画的是你，还有你那个显眼的屁股。”蝙蝠侠一脸严肃，就好像这只搞笑的大鸡腿不存在一样，“这是当时我们决斗的场景——我记忆中的。”

  提姆拎着画作嘎嘎大笑，然后在看见画作角落里一只雪白雪白的胖鸭子时，突然又沉默了。

  他的记忆力非常好，稍微回忆一下当时大家的站位，也就意识到了这只鸭子绝对是他自己。因为它旁边的某个物体是艳丽的大红色，显然这是属于红头罩的颜色。

  “……不知道的话，还以为你去了爱丽丝的兔子洞呢，老头子。”红头罩满脸无语地看着大胖鸭子旁边跳脚的红色塑料桶，翻着白眼说道，“我在你眼里看上去就这么上下一般粗吗？”

  “不是我，是小丑，或者说是狂笑。”布鲁斯回答道，“我只是把记忆里的场景还原而已。”

  不能怪他。

  要怪就怪神经病的世界不可理喻。

  其实也不是不可理喻。霍普好奇地翻看蝙蝠侠剩下的大作，甚至觉得小丑的意向联想蛮有道理的，德雷克不就是鸭鸭先生吗？他小时候就叫提姆鸭鸭呢，提姆看上去并没有很介意。

  杰森的红桶造型也很还原呀，红头罩的颜色是红的，他的身材……腰腹全是肌肉，一点都没有多余的脂肪，看上去真的很壮。

  霍普准备问问杰森到底怎么样才能变成他这样的身材，他真的真的很想要。

  下一副画就是另一个哥谭的场景，彼得拿着那副画，忍不住皱起眉头。

  从布鲁斯画出来的某些建筑物来看，这个确实就是哥谭，建筑物的分布和这个世界稍微有些不同。

  另一个哥谭的城市规划和发展方向在某些细节上还是与这个世界不一样，彼得一眼就能分辨得出。

  所以布鲁斯的确是通过某种方式见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场景，并且是以‘小丑’的身份。

  布鲁斯的视角是小丑的视角，蜘蛛侠甚至在画面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他当时确实正从另一个方向翻墙过来。

  “所以，你当时就在小丑的身体里，对吗？”彼得问道。

  “我感觉到的是这样，”布鲁斯肯定地说道，“我在用小丑的视角，似乎也在使用他的身体。”

  说道这里，布鲁斯露出一种奇怪的神情：“但那具身体的状况很奇怪，我感觉一直能够闻到腐朽的味道，像是尸体发臭了。还感受到不同寻常的僵硬。并且……我很饿，非常饿。”

  但他有种奇怪的感觉，普通的食物应该是满足不了他。但当时他看见街上人来人往的时候，却又感觉满大街都是食物。

  他将自己的感受描述给霍普和彼得。

  彼得咧咧嘴：“听上去像是丧尸。”

  “所以现在我们恐怕得问问布鲁斯更喜欢哪种豌豆射手了。”提姆调侃道，“也许我们可以在韦恩庄园门口多种一点土豆，这样至少在丧尸袭击韦恩庄园的时候能稍稍阻挡一下他们的脚步。”

  “同意。”杰森点点头，一本正经，“我推荐红皮品种，那个口感更绵软。阿福肯定希望它们被做成土豆泥，然后钻进我的肚子。”

  不正经的画作最后还是把所有人都带得不正经起来，大家气氛轻松地开始讨论美洲的土豆究竟有多少品种，以及究竟是来自秘鲁的红皮土豆更好吃还是夏波蒂土豆的口感更胜一筹。最后大家一致决定让这两种都出现在韦恩庄园的餐桌上，由阿尔弗雷德来评判。

  眼瞅着话题越来越奇怪的彼得：……

  等等……他们最开始讨论的是什么来着？

  哦对，是布鲁斯为什么会出现在另一个哥谭的小丑尸体里。

  “当时我看见小丑的时候，他突然就倒在地上了，”彼得努力将话题拉回正轨，“我感觉他是死掉了。不，准确来说，应该是重新变成了尸体的样子。”

  迪克摸摸下巴，好奇地问道：“所以你们那个世界的小丑也死掉了？我能问问是什么原因吗？”

  “心脏骤停。”彼得摊摊手，知道这个原因听上去荒谬至极，“包括小丑女、贝恩和黑面具，他们四个死得不分先后，原因都是心脏骤停。”

  “有趣，”提姆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在蝙蝠电脑上敲敲打打，“听上去像是死神来了。”

  “我们怀疑是人为，”霍普一边吃手指饼干——又是彼得的杰作——一边继续解释，“他们心脏上有蝙蝠标记，和蝙蝠侠真正的标记有点不一样，但确实就是蝙蝠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