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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2 / 2)


马善见此也理解了白玉的意思,他来到床边,帮着白玉将马文才的身子放到了她的腿上,他的头枕在白玉的腿上,一瞬的移动让他有些不适,下意识的,他先是在白玉腿上蹭了蹭,而后仿佛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般的,脸上的神色松了松,这才满意的不再动弹。

白玉原本身体还有些僵硬,这边待马文才彻底不再动之后,她才缓缓的松了口气。

这孩子的脾气,若醒来发现在她的腿上,还不定要做出些什么事呢。

~

白玉慢慢的给马文才绞起了头发。

长发垂在床头,乌黑亮秀,齐整划一,发间隐约还有一股青竹的清香,浅淡自然,她的动作轻柔,丝毫没有给“梦中”的某人带来些许不适。在白玉眼中,马文才此时睡着的样子,才是真的像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该有的模样。没有倔强的内心,没有用尖锐武装的外表,也没有后世中所记载的那样蛮横无力,巧取豪夺。

他乖乖的任她绞着头发,就像是她的弟弟一般。

一室宁静。

感受到床边的人是真的出自真心不似作假,强提着一丝精神的马文才这才放心的彻底睡了过去。

第二天

马文才这一觉醒来的时候,竟比平日里晚了一个多时辰。他在床上动了动,腿上,尤其是膝盖的位置,依旧在隐隐作疼,可却比昨日好上许多。

马骁听闻屋内的动静,率先走了进来。

“少爷醒了?可是要起身?”梓竹苑并没有年轻奴婢伺候,所以马文才的日常起居,早前小的时候是乳母照顾,大了之后,太守不许太多女性接近,以防受其影响,养成优柔寡断的性格,所以渐渐的变成了他的四个书童兼职。

而这座院子里的女性,如张嬷嬷,李奶娘等,虽然还在院内伺候,但已经不再像马文才幼时那般得力。只是其的地位,有着马文才小时候的照顾情分在,自然比寻常奴仆高上许多。

“嗯,替我更衣。”昨夜是最近一个月以来马文才睡得最舒适的一夜,尽管他腿受了伤,但丝毫没有影响他今日的好心情。

“先生传话,今日可以不用去武堂,请少爷安心养病。”马骁拿来了一侧李奶娘早前备好的衣物,一边伺候主子着衣,一边给其传达着最新消息。

马文才对马骁的这句话不甚在意,他这情况,料想也学不了什么了,去不了也在猜想之中。

马骁在他的身旁熟练地给他穿着衣服,临了最后,马文才似是想起了什么,漫不经意的问道:“昨夜我睡了后,向晚可有做些什么?”

马骁既然在外面,昨夜也定是他守的夜,所以向晚的情况,问他也不差。

马骁想了想,慢慢的回道:“晚姑姑昨夜给少爷绞了许久的头发,少爷熟睡之后,又给少爷的膝盖擦了药,推拿了些许时间,退下的时候,差不多是亥时一刻。”

马文才已经穿好了衣服,只是他的膝盖受伤,现下却是下不了床,他靠在床上,拿起了早前放下的书籍,问:“今日她怎么没有过来?”

他这边都醒了,白玉却还未过来,这又是在打什么算盘?

马骁将早已拧好的白帕递给马文才,回:“晚姑姑早前来过一次,只是少爷还没醒,所以她去了小厨房,说是嘱咐仆从熬药,想来这会儿也快过来了。”

马骁这边话刚刚落下,屋外便传来了一阵脚步身,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中药味。

马文才原先因着一夜好眠的好心情,顿时就被这“香飘十里”的中药味给败了性质。

“少爷醒了么?小厨房这边药刚熬好,要等一会儿才能用,少爷此时可要束发?”白玉缓缓走上前来,见马文才的气色不错,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容,她轻声的询问,马文才心中却越发的不爽。

“...不用。”神态冷漠,语句简洁。

白玉微愣,却从容的接下了话,“既然这样,奴婢再去看看早膳那边准备的如何,马骁你这边伺候少爷用药吧。”

看这孩子的样子,难道还有起床气?

白玉拿捏不定,索性此时先避过,她刚刚落脚,许多事还是问清了再做决定为佳。“马骁知道。”

“嗯。”白玉点了点头,缓缓的又退了出去。

“少爷?”白玉一走,马骁寻着适才白玉的吩咐上前请求指示,他是四个书童里最能领会马文才意思的人,所以并不会因为白玉的几句话便乖乖的遵循,他的主子是马文才,并非白玉。

“先束发,稍后你帮我做件事,你附耳过来.....”今日他好的心情被破坏,而对白玉的试探还没完,刚好他不能动弹,那他就找点事来做!

....

马骁听完马文才的话,脸上露出了些许惊讶,有些不确定的问:“少爷你这样万一伤着了自己可...”别的他可以做,可关系到马文才的安全,他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不要说了!当我是你的主子,你就听我的话!”马文才来了脾气,态度陡然变得十分强硬。

马骁见此,知道此时再无商量,所以犹豫了片刻,还是颤颤巍巍的应了下来。

靠在床边的马文才眼里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向晚,我的第二次考验要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众人被白玉这么不痛不痒的话弄得面面相觑,可上面发话了,还是要回应一二,终于,这边由一个穿着略微体面的中年妇女带头,率先的介绍了起来。

“奴婢姓李,是少爷的奶娘,素日里打点少爷起居。”

“老奴姓张,主要管理厨房。”

“奴才马勇,少爷书童。”

“奴才马骁,少爷书童。”

“奴才马谡,竹苑护卫。”

“奴才马扬....”

“......”白玉一边听着众人的介绍,一边不动声色的记下了每人的容貌,这些人,以后或许有大用也说不定。

院子里井然有序的在进行自我介绍,书房里可就没这么和谐了。

马太守负手进了书房,看着自己儿子不急不缓的从外面跟了进来,他原本心里憋着的怒气似是一瞬间被点燃,只见他猛地将桌子一拍,发出“碰”的一声响,马文才前进的脚步一滞,站在了原地冷眼看着上方的男人。

“逆子!我有教你无缘无故失踪吗!给我跪下!”

马文才缓缓地跪了下来。

“说!为什么躲起来!你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我..!”

“孩儿无话可说。”马文才直接打断了马太守的话,面色坦荡,显然是不想解释。“好!好!好!可真实好极了!”马太守怒极反笑,连着三个好字,一声比一声高。他向前走了两步,来到马文才身前俯瞰着他,怒声道:“你不要以为萧府来人我就不敢罚你,你自己在孔子像前给我跪着!不跪满三个时辰,不准起身!”马太守言罢这句,便甩袖出了书房,马文才跪在地上一动不动,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偌大的书房内,此时唯有孔子像前袅袅青烟拢罩,空留一室寂静。

屋外又传来太守沉声的吩咐,却是不准任何人为少爷说情,亦不准任何人替少爷减罚,说是三个时辰,就一定要跪满三个时辰!

当白玉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时辰之后的事了。她在这边先将护送她来此的护卫安排好遣派回萧府,只留下了萧启云萧启风两兄弟,而后她又熟悉了一番马文才素日的起居习惯,原先马太守带走马文才,本就是极其正常的事,因而白玉只当这父子二人有事要谈,却未曾想过还有这么一出。

等白玉赶到书房的时候,马文才已经在书房跪了将近两个时辰了。门口的奴仆见着白玉欲进屋,连忙阻止道:“晚姑姑,太守吩咐,任何人不得为少爷减罚,所以...”您不能进。

白玉止住了身子,客气的回问:“我可有说我是来减罚的?”见仆从一脸疑惑的摇了摇头,白玉遂道:“所以,让我进去,我并不会让你们为难。”奴仆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将白玉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