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可怜之人
027 可怜之人
凌旭东出门，倒没有急着去找何耀钟，而是先让人去探查他在外的时候都去了什么地方，若是只是纯粹的喝酒消愁，那还行，可若是去青楼喝花酒，就别怪他不客气了。毕竟嘛，这姑父是姑姑的夫婿，凌旭东站在赵如烟这边，自然是向着赵如烟的，如果他对赵如烟好了，他也自当对他这个姑父客气，但眼下明显的这何耀钟对赵如烟不好嘛，所以在苏慕雪面前，他也直呼其名。</p>
好在凌烃查过之后来报，说何耀钟是去书斋看书。可这书斋到了晚上是要关门的啊，凌旭东倒是有些好奇，白天何耀钟在书斋里呆着发，那晚上又会去何处呢？人有时候总会因好奇心而去做一些傻事，就像凌旭东此时，就傻傻地坐在书斋对面的茶馆里，等着何耀钟出来。</p>
凌旭东一边想着自己媳妇，一边喝着茶，听着曲，倒也觉得时间不能过。只是听着茶馆里那小姑娘唱的曲，凌旭东觉得都没自己家媳妇唱得好听，不由想着，回头找时间让自己媳妇唱几首曲子给自己听听。而与此同时，凌旭东心里也有了一番转变，他为何一定要去看何耀钟晚上做什么了，一会儿他从书斋出来，直接装成跟他不期而遇，找一家酒楼，两人聊聊，早点把事情解决了，他也好早点回家见自家媳妇啊。</p>
原本凌旭东想着，何耀钟怎么也要等到书斋关门才会出来吧，哪知道凌旭东也就喝了一盏茶的时间，就见何耀钟出来了。</p>
凌旭东此时倒也不急着上去找何耀钟，毕竟这会离吃饭时间也还早了些，至于喝茶嘛，他已经喝过了，也不想再喝了。</p>
于是凌旭东便跟在何耀钟身后，看他会去哪儿。</p>
只是这何耀钟也没别的去处，出了书斋，竟然又进了一家画廊，不过看样子他跟那画廊老板挺熟的，两人聊了一会儿，店里的伙计还端了一杯茶给他，看样子何耀钟应该是这里的常客。</p>
凌旭东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画廊的老板却先看到了他，准备迎上前去说话，何耀钟转头看到了他，便开口喊道，“旭东。”</p>
“姑父。”既然被看到了，凌旭东便迎上前去。</p>
“东儿，你这是？”何耀钟显然不相信凌旭东是正巧路过。</p>
“姑父，怎么会在这儿？”凌旭东不答反问道。</p>
“这间画廊是我们何家的产业。”何耀钟言下之意则是告诉凌旭东他是这家店的老板，“这事你姑姑也知道。”何耀钟又补充道。</p>
“原来是这样。”凌旭东听了不由想着这何耀钟对赵如烟倒是坦诚，“姑父，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喝杯酒吧？”既然已被何耀钟看见，凌旭东便想着干脆就跟何耀钟坐下来聊聊吧。</p>
“好。”何耀钟先是一愣，随即又像想到什么似的，点头答应了。</p>
于是，何耀钟便和凌旭东一起离开画廊，找了家酒楼，进了间包房，点好菜，又点了一壶酒，待酒菜上桌后两个人便边吃边聊了起来。</p>
“旭东，说吧，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吧。”何耀钟这话明显是肯定的。</p>
“昨儿个见到姑姑，看她愁容满面，很是憔悴，问姑姑她却怎么也不肯说，所以我今日便来找姑父，想问问这是为何？”凌旭东倒是没有说出苏慕雪告诉他的事，也没有说昨天他是怎么见到赵如烟的，也没说和谁一起去，反正就让何耀钟自己去想了。</p>
“我……”何耀钟话到嘴边，却还是没有说出来，这种事情或许对他来说真的是难以启齿吧。他也不知该怎么说起，毕竟跟凌旭东嘛，并不熟，况且还是自己妻子的侄子。</p>
看何耀钟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凌旭东觉得或许应该给他下记猛药才行，不由叹了一口气，“唉，早知道这样，当初或许让姑姑去和亲，那样对她要好些吧。”</p>
何耀钟听了这话，当即就变了脸，“你这是什么意思？”</p>
“字面上的意思。”凌旭东笑笑着说。“你跟我姑姑才成亲没几个月，我姑姑就是这副模样，你可别说这事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凌旭东是真的不能理解何耀钟至于怕成这样吗？既然怕，那又何必要与赵如烟成亲了？</p>
“旭东，我有我的苦衷。”何耀钟一副很是难过的神情，“你以为我就想这样了，看着如烟她日渐消沉，你以为我心里就好受了吗？”</p>
“既然你心里也不好受，为什么却又要这样，在伤害我姑姑的同时，也伤害你自己？”凌旭东看着何耀钟这样，似乎也不忍再说什么了。只是有些话，却又不得不说，否则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p>
“我？我以为我可以放下，可以忘记了，可是当我面前如烟时，我才知道，我根本就没有真正放下过，我真的害怕，你知道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因为难产而痛苦不堪，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吗？可是到最后我救不了她，甚至是连那孩子我也保不住，就这样看着他们在我面前死去。”何耀钟一脸的痛苦神情。</p>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这样，一个新生命的到来，他是痛并快乐着的。”凌旭东此时也在想象着，当他跟苏慕雪有一天有了自己的孩子后，会是怎样的一种感受。</p>
“不，那没有快乐，只有痛苦。”何耀钟拼命的摇头，“你没有亲身经历过，你不会明白的。”</p>
“姑父，别再钻牛角尖了，你这样就是在保护我姑姑，不让她受到伤害了吗？这样心理上的伤害，恐怕比身体上的伤害还要更严重。我想你之前的妻子在怀着你的孩子的时候，也是很开心的，因为她爱你。”凌旭东似乎有一些能够体会何耀钟心里的恐惧吧，是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爱的人死去，却无能为力，那真的比自己面对死亡还要痛苦。</p>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何耀钟此时也显得很是无助。</p>
“身为男子，你就该勇敢一些，坚强一些，如果你都不能勇敢，不能坚强，那又要如何保护我姑姑呢？害怕就可以不用去面对，永远的逃避吗？曾经有一位女子在失去自己的相公后，就是终日郁郁寡欢，最后早早的就离开了人世，如果你希望姑姑也这样，那你就尽管去逃避吧。”凌旭东此时有些瞧不起何耀钟，觉得他是一个懦夫，遇到问题就只会逃避，根本就没想过要怎样的去面对，又该如何的去解决。</p>
“我……旭东，你能帮我吗？”何耀钟听了凌旭东的话，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虽然这一段时间每天晚上他都是等着赵如烟睡下后才回房间，在赵如烟旁边躺下的，可是每天清晨他看着日渐消瘦的赵如烟时，心里又何尝不明白，这样下去终归也不是个办法，他能逃得了一时，却也是逃不了一世的啊。只是却无奈，想不出任何的办法来解决这样的问题。</p>
“如果你想我帮助你，那你就要听我的。首先，一会儿吃完饭后就直接回家去，哪怕什么事也都不做，但也跟姑姑好好的聊聊。”凌旭东了解自己姑姑，她从来都不是蛮不讲理的人，若她像赵如月、赵如心姐妹那般，只怕她也不会把自己弄得这么惨了。</p>
“好，我答应你，吃完饭就回家去。”何耀钟听了不由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下去了，因为他不想看到赵如烟整日郁郁寡欢。</p>
“然后明天早上，我带你去个地方。”凌旭东见何耀钟答应了，便接着又说道。</p>
“好。”何耀钟没有问凌旭东明天要带他去什么地方，便一口答应了，他知道，凌旭东所做的这些，自是为了他跟赵如烟好。他爱赵如烟，也很珍惜他，所以他也希望这事能够得以解决，能够让赵如烟重拾她的笑容。</p>
凌旭东笑了笑，很满意何耀钟此时的态度。两个人又喝了两杯酒，吃完饭便各自回家了。</p>
回到学士府，凌旭东见到苏慕雪很是高兴。</p>
“看你这表情，跟姑父谈过了？”苏慕雪见到凌旭东不由开口问道。</p>
“嗯，谈过了。”凌旭东点了点说道。</p>
“那结果了？”苏慕雪急着知道事情进展得如何了，何耀钟是否有所改变。</p>
“你相公我出马，事情没有办不成的。”凌旭东欺上前，揽着苏慕雪的腰说道。</p>
“别闹，快说说，到底怎么样了？”苏慕雪拍开凌旭东的手，显然对他所说的这番话感到不满意。</p>
于是，凌旭东便把事情的经过都跟苏慕雪说了。</p>
苏慕雪听了，觉得这何耀钟也挺值得同情的，之前原本是有自己的妻子，有自己的孩子的，可是却因为妻子难产，最后两个都没有保住。一个人看着自己至爱的人眼睁睁的处在痛苦的边缘，最后死去，却无能为力，那该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呢？苏慕雪是无法真正体会到的，但想想也觉得挺伤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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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旭东出门，倒没有急着去找何耀钟，而是先让人去探查他在外的时候都去了什么地方，若是只是纯粹的喝酒消愁，那还行，可若是去青楼喝花酒，就别怪他不客气了。毕竟嘛，这姑父是姑姑的夫婿，凌旭东站在赵如烟这边，自然是向着赵如烟的，如果他对赵如烟好了，他也自当对他这个姑父客气，但眼下明显的这何耀钟对赵如烟不好嘛，所以在苏慕雪面前，他也直呼其名。</p>
好在凌烃查过之后来报，说何耀钟是去书斋看书。可这书斋到了晚上是要关门的啊，凌旭东倒是有些好奇，白天何耀钟在书斋里呆着发，那晚上又会去何处呢？人有时候总会因好奇心而去做一些傻事，就像凌旭东此时，就傻傻地坐在书斋对面的茶馆里，等着何耀钟出来。</p>
凌旭东一边想着自己媳妇，一边喝着茶，听着曲，倒也觉得时间不能过。只是听着茶馆里那小姑娘唱的曲，凌旭东觉得都没自己家媳妇唱得好听，不由想着，回头找时间让自己媳妇唱几首曲子给自己听听。而与此同时，凌旭东心里也有了一番转变，他为何一定要去看何耀钟晚上做什么了，一会儿他从书斋出来，直接装成跟他不期而遇，找一家酒楼，两人聊聊，早点把事情解决了，他也好早点回家见自家媳妇啊。</p>
原本凌旭东想着，何耀钟怎么也要等到书斋关门才会出来吧，哪知道凌旭东也就喝了一盏茶的时间，就见何耀钟出来了。</p>
凌旭东此时倒也不急着上去找何耀钟，毕竟这会离吃饭时间也还早了些，至于喝茶嘛，他已经喝过了，也不想再喝了。</p>
于是凌旭东便跟在何耀钟身后，看他会去哪儿。</p>
只是这何耀钟也没别的去处，出了书斋，竟然又进了一家画廊，不过看样子他跟那画廊老板挺熟的，两人聊了一会儿，店里的伙计还端了一杯茶给他，看样子何耀钟应该是这里的常客。</p>
凌旭东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画廊的老板却先看到了他，准备迎上前去说话，何耀钟转头看到了他，便开口喊道，“旭东。”</p>
“姑父。”既然被看到了，凌旭东便迎上前去。</p>
“东儿，你这是？”何耀钟显然不相信凌旭东是正巧路过。</p>
“姑父，怎么会在这儿？”凌旭东不答反问道。</p>
“这间画廊是我们何家的产业。”何耀钟言下之意则是告诉凌旭东他是这家店的老板，“这事你姑姑也知道。”何耀钟又补充道。</p>
“原来是这样。”凌旭东听了不由想着这何耀钟对赵如烟倒是坦诚，“姑父，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喝杯酒吧？”既然已被何耀钟看见，凌旭东便想着干脆就跟何耀钟坐下来聊聊吧。</p>
“好。”何耀钟先是一愣，随即又像想到什么似的，点头答应了。</p>
于是，何耀钟便和凌旭东一起离开画廊，找了家酒楼，进了间包房，点好菜，又点了一壶酒，待酒菜上桌后两个人便边吃边聊了起来。</p>
“旭东，说吧，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吧。”何耀钟这话明显是肯定的。</p>
“昨儿个见到姑姑，看她愁容满面，很是憔悴，问姑姑她却怎么也不肯说，所以我今日便来找姑父，想问问这是为何？”凌旭东倒是没有说出苏慕雪告诉他的事，也没有说昨天他是怎么见到赵如烟的，也没说和谁一起去，反正就让何耀钟自己去想了。</p>
“我……”何耀钟话到嘴边，却还是没有说出来，这种事情或许对他来说真的是难以启齿吧。他也不知该怎么说起，毕竟跟凌旭东嘛，并不熟，况且还是自己妻子的侄子。</p>
看何耀钟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凌旭东觉得或许应该给他下记猛药才行，不由叹了一口气，“唉，早知道这样，当初或许让姑姑去和亲，那样对她要好些吧。”</p>
何耀钟听了这话，当即就变了脸，“你这是什么意思？”</p>
“字面上的意思。”凌旭东笑笑着说。“你跟我姑姑才成亲没几个月，我姑姑就是这副模样，你可别说这事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凌旭东是真的不能理解何耀钟至于怕成这样吗？既然怕，那又何必要与赵如烟成亲了？</p>
“旭东，我有我的苦衷。”何耀钟一副很是难过的神情，“你以为我就想这样了，看着如烟她日渐消沉，你以为我心里就好受了吗？”</p>
“既然你心里也不好受，为什么却又要这样，在伤害我姑姑的同时，也伤害你自己？”凌旭东看着何耀钟这样，似乎也不忍再说什么了。只是有些话，却又不得不说，否则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p>
“我？我以为我可以放下，可以忘记了，可是当我面前如烟时，我才知道，我根本就没有真正放下过，我真的害怕，你知道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因为难产而痛苦不堪，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吗？可是到最后我救不了她，甚至是连那孩子我也保不住，就这样看着他们在我面前死去。”何耀钟一脸的痛苦神情。</p>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这样，一个新生命的到来，他是痛并快乐着的。”凌旭东此时也在想象着，当他跟苏慕雪有一天有了自己的孩子后，会是怎样的一种感受。</p>
“不，那没有快乐，只有痛苦。”何耀钟拼命的摇头，“你没有亲身经历过，你不会明白的。”</p>
“姑父，别再钻牛角尖了，你这样就是在保护我姑姑，不让她受到伤害了吗？这样心理上的伤害，恐怕比身体上的伤害还要更严重。我想你之前的妻子在怀着你的孩子的时候，也是很开心的，因为她爱你。”凌旭东似乎有一些能够体会何耀钟心里的恐惧吧，是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爱的人死去，却无能为力，那真的比自己面对死亡还要痛苦。</p>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何耀钟此时也显得很是无助。</p>
“身为男子，你就该勇敢一些，坚强一些，如果你都不能勇敢，不能坚强，那又要如何保护我姑姑呢？害怕就可以不用去面对，永远的逃避吗？曾经有一位女子在失去自己的相公后，就是终日郁郁寡欢，最后早早的就离开了人世，如果你希望姑姑也这样，那你就尽管去逃避吧。”凌旭东此时有些瞧不起何耀钟，觉得他是一个懦夫，遇到问题就只会逃避，根本就没想过要怎样的去面对，又该如何的去解决。</p>
“我……旭东，你能帮我吗？”何耀钟听了凌旭东的话，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虽然这一段时间每天晚上他都是等着赵如烟睡下后才回房间，在赵如烟旁边躺下的，可是每天清晨他看着日渐消瘦的赵如烟时，心里又何尝不明白，这样下去终归也不是个办法，他能逃得了一时，却也是逃不了一世的啊。只是却无奈，想不出任何的办法来解决这样的问题。</p>
“如果你想我帮助你，那你就要听我的。首先，一会儿吃完饭后就直接回家去，哪怕什么事也都不做，但也跟姑姑好好的聊聊。”凌旭东了解自己姑姑，她从来都不是蛮不讲理的人，若她像赵如月、赵如心姐妹那般，只怕她也不会把自己弄得这么惨了。</p>
“好，我答应你，吃完饭就回家去。”何耀钟听了不由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下去了，因为他不想看到赵如烟整日郁郁寡欢。</p>
“然后明天早上，我带你去个地方。”凌旭东见何耀钟答应了，便接着又说道。</p>
“好。”何耀钟没有问凌旭东明天要带他去什么地方，便一口答应了，他知道，凌旭东所做的这些，自是为了他跟赵如烟好。他爱赵如烟，也很珍惜他，所以他也希望这事能够得以解决，能够让赵如烟重拾她的笑容。</p>
凌旭东笑了笑，很满意何耀钟此时的态度。两个人又喝了两杯酒，吃完饭便各自回家了。</p>
回到学士府，凌旭东见到苏慕雪很是高兴。</p>
“看你这表情，跟姑父谈过了？”苏慕雪见到凌旭东不由开口问道。</p>
“嗯，谈过了。”凌旭东点了点说道。</p>
“那结果了？”苏慕雪急着知道事情进展得如何了，何耀钟是否有所改变。</p>
“你相公我出马，事情没有办不成的。”凌旭东欺上前，揽着苏慕雪的腰说道。</p>
“别闹，快说说，到底怎么样了？”苏慕雪拍开凌旭东的手，显然对他所说的这番话感到不满意。</p>
于是，凌旭东便把事情的经过都跟苏慕雪说了。</p>
苏慕雪听了，觉得这何耀钟也挺值得同情的，之前原本是有自己的妻子，有自己的孩子的，可是却因为妻子难产，最后两个都没有保住。一个人看着自己至爱的人眼睁睁的处在痛苦的边缘，最后死去，却无能为力，那该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呢？苏慕雪是无法真正体会到的，但想想也觉得挺伤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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