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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9)(2 / 2)

  边境兵多将广,朝廷鞭长莫及,放萧棣走,岂不是放虎归山?

  倒还不如将恰恰走投无路的萧棣扣留在自己身畔,让上一世人人畏惧的杀神暴君,把自己当成唯一的天!

  一辈子倚靠他,仰着他!

  谢清辞咬唇,头次察觉心底晦暗的贪婪。

  至于边境这一世有大哥二哥在,足以把谢家江山百姓守护好。

  许徽舟难以相信这是谢清辞所说的话,倏然起身,慷慨陈词道:清辞,朝廷没了萧棣,只是丧失一员良将,可明知血战沙场的将军含冤却置若罔闻,这天下岂不是丢了公道清明!

  听到这些,谢清辞太阳穴登时嗡嗡作疼。

  许徽舟依然和上一世一样,是个挺有少年气的书生。

  只是这少年气若是被别人操纵,到最后甚至让家人丢掉性命,那就无疑是蠢气。

  谢清辞揉揉眉心,道:你嘴里的讨回公道,也许只是上位者的另一个圈套,你只看到萧家是冤枉的,那你知道幕后布置此事的人是谁吗?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再说以你现在的身份,只能是以卵击石

  谢清辞犹豫了一瞬,声音忽然低了几分:再说,萧棣养在我宫中,不受风沙之苦,难道不好么

  许徽舟回转身,步步后退,好像第一次才认出谢清辞的模样。

  他轻轻笑了一声,满是说不出的自嘲心酸。

  我差点忘了,你已是尊贵的亲王殿下,最在意的当然是自家江山!许徽舟决然道:萧棣养在宫里对他好不好我不晓得,但定然是对谢家更有利吧!是我没领悟到殿下的心思,日后必不会叨扰!

  说罢翩然转身,拂袖而出。

  谢清辞怔在当地,月光斜照入窗,衬得他眼角那滴泪痣愈发夺目。

  许久,他才缓缓平息了情绪。

  *

  回到寝殿时,萧棣已乖乖在小榻上睡去。

  透明如薄纱的月光覆盖在少年的身躯上,平添静谧柔和。

  谢清辞不由放轻脚步,就着月光缓缓褪下衣衫,轻手轻脚躺在床上。

  脑海中反复回响许徽舟的话,心中隐隐发闷。

  重生一世的他又何尝不知萧家并未投敌。

  最初的时候,恰是了然真相,才会对萧棣的境遇心软,忍不住想拉他一把

  萧棣毕竟是上辈子夺去自家江山的人,看他濒临绝境去改善他的境遇是一回事儿,但替萧家澄清冤情助萧棣恢复名声地位又是另一桩事

  谢清辞躺在床上,仰头望着锦绣床帐,萧棣亲手做的帐中香正散发丝丝缕缕的勾人药香味。

  萧家沉冤,朝廷少了良将,而萧棣,丧失的也许是策马执剑的一生吧

  谢清辞不由闭上眼眸。

  自己留了萧棣性命,难道还要大发慈悲到让他去战场横刀跃马吗?

  自从让萧棣去了太学念书,他便常有难以掌控之感,更遑论日后让此人重回战场?

  正心思纷乱的思索,忽见一道暗影如山岳倾颓般沉沉压来,刹那将自己吞没。

  身上陡然一沉。

  唔谢清辞蹙眉,轻吟道:萧棣?

  方才还在小榻上沉沉睡去的萧棣竟借着月光爬到了床上,还欺身将他死死压在身下。

  谢清辞有一瞬的惊慌,他微微挣扎,但丝毫使不上力气。

  月光清亮,萧棣仰头凝望他,眼眸如暗夜行走时看到可口猎物的幼狼。

  贪婪,入侵,还有丝隐隐的压抑试探。

  谢清辞心头一惊,几乎登时出了一身冷汗。

  他干笑道:阿棣?

  夜色寂静,两人灼热气息渐渐缠绕,萧棣沉默着,只用有力的臂膀牢牢拥着他,力道之大让谢清辞心如擂鼓。

  他露出的眼眸明亮又嚣张,低哑委屈的轻唤:哥哥

  倒有几分哀怨申诉。

  你梦魇住了?谢清辞想不到第二种可能,奋力抽出手臂去推萧棣的肩头:你先醒醒。

  萧棣头一歪,干脆埋在谢清辞脖颈间扭捏装死,不再移动分毫。

  他还没想好如何向哥哥解释爬床呢。

  今日他先杀燕铭,又夜间饮酒,被掩盖极好的暴戾本性,如酒坛被打开后的酒香四溢,他有些无法压抑肆意流淌的欲/望。

  特别是方才,看到哥哥在月光下褪却衣衫,腰肢似隐若现

  那瞬间他想他想紧紧抱着近在咫尺的哥哥,狠狠逼问,狠狠咬噬

  是小榻不舒服还是梦魇了?谢清辞艰难的推了推萧棣,无奈道:萧棣,你先下去

  萧棣眼眸轻轻一转,谢清辞倒是提醒了他。

  下一瞬,谢清辞便听到一丝带着睡意的朦胧声音从自己身上响起:好硬。

  谢清辞头皮一麻:?

  萧棣说罢,还不安分的往自己身上拱了拱:这里软。

  第36章 离间(1)

  谢清辞一怔, 不由看向了萧棣躺着的小榻。

  那本是个临时安卧处,春柳等待他睡下,后半夜也会去偏殿自己的卧房。

  可萧棣却实打实的一夜夜陪着自己。

  就算在西北吃了不少苦, 他终究是个十五岁的少年, 那小榻可不是硬么?

  平常隐忍着一句也不说, 喝了酒睡意朦胧,才悄悄说出了心里话。

  望着睡梦中无意识蹭自己胸口的萧棣, 谢清辞倒说不出斥责。

  可这样也不是法子。

  谢清辞在心底叹了口气, 放柔声音道:下去, 明日让春柳多给你垫几个垫子。

  萧棣埋头在哥哥胸前, 沉沉夜色衬的谢清辞眼波流转肤白目秀, 他偷偷张开眸子目不转睛的贪婪相望,怎么可能被几个垫子打发?

  萧棣脑袋瓜晕乎乎,一时想不出更好的主意, 只赖在谢清辞身上梦呓般委屈道:硬

  谢清辞:

  夜晚寂静,少年趴在他颈窝处, 似睡似醒之间连声吵着硬。

  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上覆着长睫,漾起的气息极具侵略性, 矫健的双腿牢牢桎梏住他仅着里衣的身子,谢清辞分毫动弹不得, 呼吸停了一瞬。

  即使知道萧棣是在说那小榻,谢清辞身子仍如弓弦般绷紧, 红着耳根咬唇道:先下去。

  挣扎之间,谢清辞的清甜的气息浅浅荡开, 混合着帐中萧棣送来的香,有丝说不出的蚀骨滋味。

  哥哥光洁如白玉的皮肉上,已然沾染了他的味道。

  萧棣不着痕迹的轻勾唇角, 深嗅了两下,愈发蠢蠢欲动。

  直到谢清辞挣扎着要下床去,萧棣才满心留恋的起身,装作沉睡未醒爬下床。

  他眼神迷蒙,一脸尚在梦中的模样,歪歪斜斜的走向那小榻,乖巧的重新爬上去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