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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5)(2 / 2)

  你当初强硬,不愿作证,才被人陷害成得了瘟疫,想必也是九死一生。

  但今时不同以往!你在京城,不再是天高黄帝远!此时萧家被千夫所指,正需要你站出来指明这一切啊。

  贵人说的这些事和小的有何关系?

  我已过上了有妻有子的平淡日子,贵人说的事儿,小的是真听不懂。那人执意道:也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许徽舟沉默了。

  虽然未预料到他会是此反应,但细细思索,也能理解他的心思和顾虑。

  你不相信我 ,难道不相信朝廷么?

  当年在军中,他们一手遮天,还敢肆无忌惮的灭口,可如今你身在京城,也不是势单力薄,萧将军为朝廷打下了这么多场仗,不该背负骂名,你的名字论功封赏,也该高居朝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隐姓埋名诚惶诚恐,你为何不主动站出来,奋力一搏呢!

  那人却只是沉默。

  你以为你不参与就能躲过么?许徽舟看向他:如今朝廷重新勘测人数,分派耕地时连你祖上三代人都能查清楚,你的事,又能瞒得了他们多久?

  第61章 埋名(2)

  那人面色微动, 却还是摇摇头道:小人真不晓得您在说何事。

  看他一脸坚色,许徽舟也不好再多说,叹了口气, 只默默望着他背影越走越远。

  *

  跟随许徽舟的官员中有不少是丞相阵营的人, 一回京城, 立刻跑去了燕平荣出,压低声音道:将军, 你猜在下在京郊看到了谁?

  燕平荣眼都没抬:谁?

  当时得了瘟疫, 在军中被焚烧的聂云。

  聂云?

  燕平荣不由皱皱眉头, 聂云一直在萧家军中效力, 跟随萧贺打下不少赫赫有名的战役, 当时不管自己如何威逼利诱,聂云无论如何都不配合萧贺投敌一事。

  他记得当时已经借瘟疫将此人处理干净,怎么会在此刻阴魂不散?

  讲什么鬼话?燕平荣愣道:这人都没了多久, 你去京郊一趟能遇见他?

  对,看来他当年没死, 如今就在京郊,还成了一名铁匠。

  当时聂云非但抵死不从, 还痛斥自己祸国殃民,一直扬言要将此事传去。

  聂云的反应让他吓了一跳, 也正因如此,才费尽心机制了场瘟疫, 除掉了当时所有不配合计划的将士。

  看来还是有漏网之鱼。燕平荣冷冷道:那就只能再下一次网了。

  京城的秋日要到了,天高气爽, 若是在勘测耕地时起一场大火,陛下会不会是认为此事不吉呢?

  这倒是一箭双雕了。

  *

  自从萧棣养伤以来,流云宫上上下下的人都在议论飞骑尉的前程和他家殿下的变化。

  听说飞骑尉这次舍命救下咱们殿下, 连太子都亲口嘉奖了,还说要给陛下说呢。

  那他这刚升的官位,岂不是又要升一升了?

  这还不算什么,你看咱们殿下对人多用心啊,送医送药的,照顾的那叫一个仔细。

  那飞骑尉毕竟是救殿下才受的伤,那自然要多关心几分

  房中,萧棣翘起的嘴角轻轻压了压。

  殿下这几日的确每日都要来寻他,看他的眼神也比以往温柔的多。

  他如自我折磨般反反复复思索一个问题,殿下是,有多少是出自报恩的?

  正在思索间,已听到帘子一掀,有人恭敬道:殿下。

  知道是谢清辞来了,方才还做得端正的萧棣登时半倚在床头,发丝乌黑薄唇轻抿,还真有几分引人心疼的意味。

  谢清辞走进来,看到萧棣这模样心里已经疼了起来,这几日下来,萧棣又挨鞭子又挨刀的,自己毫发无损,还不是因为有人替他抗了所有?

  望着前世杀伐决断的萧棣,如今却温顺虚弱的躺在自己宫里,谢清辞竟然生出想要照顾他的心。

  不是因为他救了自己,就是忽然发觉,萧棣在强悍坚韧外,在自己面前,有着不善于自保的另一面。

  明明已经遍体鳞伤,依然无畏奔赴。那样真切焦灼,所向披靡的模样,让谢清辞记不得戒备提防。

  你望着萧棣深不可测的黑瞳,谢清辞顿了顿:想去泡温泉么?

  宫中有专门的汤池,最能疗伤理气,将养身体。

  萧棣端起茶杯抿了口:不必,臣的伤已快要痊愈了。

  谢清辞皱眉道:那只是外伤,你当时流了不少血,身子难免亏损,若是能用药浴及时滋补,也免得身子虚空。

  咳咳谢清辞话还未落,萧棣已经猛咳起来。

  他的脸微不可查的泛红了几分:全凭殿下安排就好

  说完这句话,心里却还是有挥之不去的顾虑想要澄清:臣这次只是皮外伤,伤的部位也无碍,只是血流的多一些看着吓人,身子却不至于亏损殿下尽可放心。

  被萧棣那双含笑的眼眸一看,谢清辞心虚的握了握拳。

  嗯那你有何想要的?

  萧棣眼眸一暗,开口道:臣还真想要个东西。

  他看向谢清辞,声音有几分暗哑:上次宫宴上的酥山,臣吃罢很喜欢,胡太医也说臣养生期间可吃,殿下能否每日给臣送一个来?

  谢清辞:

  萧棣这煞有其事的模样,竟然是讨要一份酥山?

  不过是一道甜点,竟还让他这般心心念念。

  谢清辞有些啼笑皆非,这真的是上辈子生杀予夺的皇帝?

  萧棣望着谢清辞,眼眸却又是暗了暗。

  冰凉,又夹杂着清浅的一丝甜。

  他偶然间尝过一次酥山,从此念念不忘。

  其中有丝隐隐约约和哥哥相似的味道,让他胃口大开。

  谢清辞坐在一旁,望着萧棣吃酥山的样子,不由得摇头失笑。

  日头正好,光影洒在宫中的芭蕉叶上,愈发秋意浓郁,萧棣坐在蒲团上,捧着那琉璃小碗细细品尝酥山,他尝着酥山,眼眸却紧紧盯着自己,半晌,还食髓知味似的眯起眼,似在细细品着其中滋味。

  谢清辞不由自主移开目光。

  有些人明明只是吃个酥山,眼神却像吃人似的。

  萧棣望着谢清辞,等待酥山消融在舌尖,如同谢清辞身上若隐若现的味道,被自己紧紧捕捉。

  直到碗底剩下的酥山已经刮不到了,萧棣才恋恋不舍的放心那碗。

  谢清辞看了他一眼,眸色不知不觉的带了笑意,道:既然喜欢吃,以后每日都通知小厨房送来一个。

  萧棣嘴角不由噙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