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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4)(2 / 2)


  再舒服也不能沉溺!也不能忘了这是萧棣强迫他的事实!

  萧棣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 谢清辞心里却顾虑重重。

  他倚在萧棣手臂上,依恋如藤蔓般开始蔓延缠绕。

  这一世, 萧棣始终在他身边,为他排忧解难, 南征北战。

  即使有了战功,也只是在别人眼里高不可攀,每每回到流云宫, 还是如他豢养的大狗狗一般,满是依恋示好。

  这次逼宫,二人却又纠缠在一处,只望着他心满意足后得意的眼眸,心底已滋生无奈的柔软。

  虽说这一世和上一世,萧棣做的都是逼宫一事,可又有微妙的不同。

  萧棣望着他的眼眸,干净而真挚,总是含着笑意。

  这样的人,为何会突然谋逆?难道真的只是为那封信怒发冲冠么?

  谢清辞正想开口,忽觉嗓子一痒,猛然咳嗽起来。

  白皙瘦弱的肩头轻轻弯出脆弱的弧度,很是不堪重负。

  萧棣忙扶住他肩膀,将锦帕递到他唇边。

  果不其然,锦帕上晕染出血迹。

  萧棣眼眸一缩,将那带血的锦帕紧紧握在手心

  若不是病体难支,谁又会在十几岁的时候写下遗书?

  想起谢清辞在遗书里苦心孤诣的种种谋划,萧棣胸口传来一阵闷痛。

  那遗书里的口吻,分明是做好了命不久矣的准备

  他既然要做为哥哥开疆拓土的小马驹,自然要不惜万难帮他铲除内患

  谢清辞自然也瞥见了那抹血色,心里却异常平静。

  他偶尔咳血,太医也诊断不出所以然,只让他安心静养,他心里也早已不以为意。

  可他看到萧棣微红的眼眸,却不禁一怔。

  那血色如同刻在了他眼底,凝成沉重的伤痛。

  明明自己吐了血,却鬼迷心窍的前去安慰他:你若不胡闹,我这身子还能撑几年

  萧棣定定的望着他,半晌道:你要好好活着,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他语气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似乎有难言的心事。

  谢清辞眼波一动。

  只霸占宫城是死局,此事萧棣定然一目了然。

  但他依然如此做了。

  要么是想鱼死网破抱了必死的心,要么是留好了后路。

  萧棣早已不是当时的孤立无援,只有他对旁人生杀予夺,更何况他刚食髓知味,正惦记着和自己白头偕老,又怎会自取灭亡。

  在上一世,他就是夺宫胜出的帝王,也许这一世,也早已想好了下一步棋怎么走,只是不声不响罢了。

  谢清辞故意凑到萧棣怀中,抬眸道:可听说京城已被丞相控制,他们野心勃勃,早晚会攻进宫廷,到时我们又该如何?

  旁敲侧击,还是想知晓萧棣的计划。

  萧棣端详他半晌,倏然笑了:哥哥,你在担心我么?

  放心,没人能伤了我。

  能轻易让他心痛的,这世上,也只有一个谢清辞。

  谢清辞蓄谋已久,却只不咸不淡的听了这么两句,当然不满意,在萧棣怀中勾了勾脑袋:那你除了这队亲卫,定然手上还有别的兵马对吧?

  萧棣摆弄着怀中人的头发,淡然的嗯了一声。

  军中情报他每天都能收到,甘肃的旧部再有两日就到京城了。

  明明是萧棣手里的兵马,谢清辞却听得心里一喜,双眼闪闪发亮的盯着他:是对付丞相的吧?丞相定然不是驹郎的对手,是吗?

  谢清辞在他怀中无比乖顺,因着抬眸,身子也不由自主的贴得更近了些。

  萧棣心中荡漾,面上却矜持的淡笑道:哦?这和殿下有何关系?

  谢清辞一滞,声音愈发温软了几分:驹郎是谢家的良将,定会护好宫城,保江山无忧对吧?

  正在忐忑等答案,下巴却猝不及防的被人捏起,谢清辞抬头,撞进萧棣沉沉的眼眸中:殿下在试探我?

  我

  谢清辞张口结舌,以前只要他叫一声驹郎,萧棣素来会乖乖的征战南北。

  可如今面前人却居高临下的俯视他,眼眸里还夹杂着一丝嘲弄。

  那兵马是臣的,并不会听谢家命令行事,至于是保谢家江山,还是另立其主,也不过是在阿棣的一念之间。

  谢清辞:

  虽然这话狂了点,但他知道萧棣说的都对。

  所以殿下如此自信,是觉得能操控臣的兵马,还是觉得,不管曾经如何辜负臣,臣都会一笔勾销,继续为你无条件效命?

  谢清辞冷哼一声,无话可说。

  昨夜把自己的便宜里里外外都占了,今日他都吐血了,偏偏萧棣也依然是这幅看不透的模样,再也不复以往的乖巧!

  而且什么叫无条件!他萧棣之前也是打个怪就要个甜枣吃的人,从来没吃过半分亏!

  当然。萧棣如同看透了他的心思:你我二人之间的情谊也不会白费,若是今后这几日,殿下都如同昨夜一样,乖乖的将臣侍奉舒坦,你说的也不是不能考虑

  谢清辞不由咽了一口口水,如同昨夜那样伺候么

  也不是不行,平心而论,昨夜他被萧棣伺候的挺舒服

  难道萧棣竟觉得是被他伺候了?

  当然,当着萧棣的面,自然不能表现出占了便宜,谢清辞做出挣扎思考的模样,半晌英勇悲壮的点点头:既然这是驹郎想要的,那我也乐意效劳

  萧棣含笑,轻轻眯眸道:嗯,再提醒一句,大军即将进京,留给殿下的时辰不多了。

  今夜换个地方,我们去流云宫。

  谢清辞:!!!

  *

  朝中的大臣也渐渐感到了朝中的巨变。

  萧棣夜半起兵,轻疾飞速,令人猝不及防,以至于内宫都被控制了,第二日这些来上朝的大臣们,还拿不准究竟这是不是谋反。

  毕竟萧棣只是把持着禁廷,并未有任何进一步的举动,也不见东宫有动作,谁都不晓得内宫的具体情况。

  也还好有丞相站出来,说是东宫,特此加强了护卫。

  这些大臣将信将疑,也只是按兵不动。

  可渐渐地,所有人都发现了不对劲,萧棣当夜控制宫禁不说,就连京城,也被丞相的人占据

  如今丞相和萧棣把持京城和宫城,还总有人在两者之间互通消息。

  任凭谁都能看出丞相和萧棣是里应外合,如今陛下远在山中行宫,八成也早已被控制

  眼看又要江山易主,这个时候谁还敢去触霉头,都装作不知情的模样,随波逐流照常来宫中上朝。

  谢怀尉就是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宫中他进不去,忙跑去许府找许徽舟。

  自从萧棣那日将谢清辞带走,许徽舟已是充满警惕,只是他没想到萧棣竟然说反就反,直接来了个夜半起兵,直接控制了宫廷。

  我们都被萧棣骗了!谢怀尉神色已经彻底阴冷下来:他竟然和丞相联手,擅自闯宫!

  许徽舟垂眸不语,半晌才道:可你也晓得,殿下对他倾尽心意,就连萧家的冤情,也是我们一同澄清的

  丞相和他们分明是隐约的敌对方,萧棣怎会突然投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