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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2 / 2)


  黄义成万万没想到大皇子会在这个时候将他推出来,心中慌张:“殿下,明明你也……”

  大皇子忽然拔出佩剑,一剑刺了过去,嘶声而道:“萧大人,我这就杀了这个小人,向你赔罪。”

  黄义成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然而,剧烈的疼痛夺去了他全部力气,他连喊都喊不出了。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所有的亲卫和萧思睿带回的护卫都吃惊地看向大皇子。谁也没料到他会动手杀了黄义成。

  大皇子将剑从黄义成的胸膛中拔出。鲜红的血喷射而出,溅了他一身,他原本就面上满是血污,此时更是状若恶鬼,骇人之极。

  他看向萧思睿:“萧大人,这个诚意可还足够?”

  萧思睿神情淡漠:“大殿下请回吧。”

  大皇子大急,提剑跨上一步:“萧大人!”剑尖鲜血淋漓,滴滴嗒嗒滴了一地。

  萧思睿依旧是那句话:“殿下请回。”

  大皇子变了色:“看来我无论拿出什么样的诚意萧大人都不会满意。”

  萧思睿神色不动如山。

  大皇子一瞬间明白了什么,眼睛都红了:“好,好个萧大人!你既无情,便休怪我无义。萧大人今日若不肯允我,那便玉石俱焚。来人,”他扬起剑,“给我将他……”

  萧思睿打断他:“我若是大殿下,就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而是会在第一时间赶回去收拢军队。北征军中多的是能征善战之将,像韩奔、诸鼎他们,只要殿下能用好,反败为胜不是难事,何必非要找我,徒惹陛下忌惮?”

  大皇子满腔的疯狂与绝望仿佛鼓起的鱼泡被戳了一个口子,顿时泄了个干净。他怔怔地看着萧思睿,一点点反应他的话,眼睛蓦地一亮:“多谢萧大人指点。”

  萧思睿心中冷笑,不发一言。

  这位实在是个糊涂的,他原本就将军中稍有本事的将领得罪了个遍,如今又亲手杀了自己的狗腿子黄义成,如此薄情寡义,翻脸无情之辈,又有谁敢相信他,真心助他?

  大皇子讪讪:“萧大人远道而回,想必累了,我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向大人赔罪。告辞。”示意属下架起黄义成的尸体,呼啦啦地退了出去。

  等到大门重新关上,梁有功扑通一下跪下,羞愧不已:“大人,属下无能,没有护好夫人。”

  萧思睿神色冷下:“自去归箭那边领罚。”吩咐藏弓归箭两个善后,自己起身往内院而去。

  主院中静悄悄的不闻声息,他掀帘而入,恰和陶姑打了个照面。

  他问:“夫人呢?”

  陶姑行了一礼:“夫人已经歇下了。”紧张了一天,瑟瑟早就倦极,回来就撑不住了。

  他又问:“她的身子如何?”刚刚在外面,他一眼就看到她两边太阳穴贴着的药膏,心都揪起来了。

  陶姑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底子薄,还需好生调养。”

  他点点头,吩咐陶姑备水,自己进了内室。

  花梨木花鸟座屏后,铜鎏金三足香炉中淡香隐隐,床帐没有放下,她散了发,拥被而眠,睡得正香。雪白的小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贴着的膏药倒是取下了。

  他坐在床边,望着那张宜喜宜嗔的娇美小脸许久,想到这两天赶去问到的消息,心头一疼,缓缓伸出手来想要碰一碰她。

  却一眼看到衣袖上沾染的尘土。他终是缩回了手,先去了耳房梳洗。

  瑟瑟是被热醒的,她朦胧中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暖炉中,源源不断的热力向她传来,她怎么逃都逃不开,蓦地睁开了眼。

  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剑眉隆鼻,俊逸非凡,向来锐利的眼眸此时紧紧闭着,薄唇轻抿,呼吸绵长。他一条手臂穿过她的脖颈,另一条搭在她纤细的腰上,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怪不得她会觉得这么热!

  瑟瑟瞪了他一眼。他呼吸均匀,毫无所觉。她这一通生气,纯粹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瑟瑟瞪了他半天,自己也觉得好笑,气一下子全跑没了。

  视线描摹着他的容颜,落到他眼下的青影,她心中一揪:也不知他这两天去做什么了,累成了这样?

  神游半晌,她轻手轻脚地将他落在她腰上的手挪开,正要起身,他翻了一个身,手搭过来,再次把她搂在了怀中。

  瑟瑟:“……”再次拿住他手,试图挪开。这一次却怎么也拿不起来。她疑惑地抬头,恰对上他黑沉的眸。

  他的眸中兀自带着刚醒的惺忪,对上她的眼眸片刻,直接埋入她的肩窝,哑声道:“再睡一会儿。”

  瑟瑟推了推他:“热,放开我。”他们还有账没算呢,这样亲密不适合。

  他闭着眼不撒手,低声咕哝:“热的话把衣服脱了就是。”

  瑟瑟:“……”气得正想骂人,耳边的呼吸又绵长起来,他竟然又睡着了。

  这么累的吗?

  瑟瑟的心仿佛被什么轻轻戳了下,一下子软了下来。她偎依在他怀中,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又陷入了沉睡。

  作者有话要说:  舅舅:肉到嘴边,有心无力,弗开心~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3 ̄)╭:带灯 10瓶、25580293 10瓶、銀子 5瓶、晴天娃娃 3瓶、狮子 1瓶、错过的补回来 1瓶

  第97章

  瑟瑟再次醒来时,拔步床上只剩了她一人。她呆怔片刻,将手伸到旁边的位置摸了摸,余温尚在,显然人离开没多长时间。

  难道他又走了?

  瑟瑟心里生出一股委屈与气恼。正在这时,她听到了隔壁哗啦啦的水声。她愣了愣,掀被而起,去了隔壁的耳房。

  耳房中,高大强健的男子赤着上身,仅着一条犊鼻裤,背对着她,正将整桶的水往身上倒。晶莹的水流冲过他矫健而线条完美的身躯,水花四溅,为他古铜色的肌肤镀上了一层莹润的水光,湿透的布料紧紧贴着他的肌肤,窄腰劲臀,修长双腿一览无余。

  瑟瑟的目光落到了他的右肩。那里有一道新添的长长的疤,已经愈合,看着却依旧叫人触目惊心。再细看,他的背上深深浅浅不知有多少陈旧的伤痕,每一道都是他九死一生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