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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燕第3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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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燕还是第一次瞧见徐墨怀身着冕服的模样,之前在殿中看过一次,只觉得这身衣服老气沉闷,还要顶着古怪的冕冠和通天带,穿上后兴许还有点滑稽。

  然而等苏燕真的见识到了他穿上冕服的模样,也只能在心中感慨是自己狭隘了。

  这身礼服并未因徐墨怀的年轻而显得古怪,反因他自身沉稳寡言的模样,让这身冕服更显威严庄重,垂下的十二旒掩住他阴郁的面容,却挡不住帝王睥睨天下的气势。

  苏燕跟着徐墨怀去了寝殿,他微张开手臂,示意她为自己更衣。

  她连蔽膝都不曾见过,哪里知道如何脱下这身冕服,只好自己去摸索着找系带。一番琢磨下,系带被她尝试着抽开,外裳先掉落在地。苏燕担心冕服脏了徐墨怀要责怪,立刻手忙脚乱地去捡,方才被她抽开的大带也顺势掉落。

  徐墨怀见她慌张无措害怕被责罚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而后亲自给苏燕演示了一遍衣裳的解法。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耐心温和过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婚的原因,此刻心情有些少见的不错。

  苏燕面对他的无常,只觉得惶恐不安。

  他约莫是兴致正好,脱下后又让苏燕帮他将这身冕服重新穿上,一边垂眸看她琢磨,一边自言自语似地说道:“人人都说朕是天命所归,可世上哪有天命,朕走过的路是用血肉铺就,得到越多,注定要承受越多,可朕不后悔……”

  苏燕抬起脸,并未看到徐墨怀疯狂阴郁的眼神,而是无奈又低落的一张脸。

  他捧着苏燕的脸笑了笑,如同端详什么心爱的珍宝,片刻后温柔地吻上去。

  冰凉的旒珠拂过苏燕的脸,她面色涨红,微张着唇,舌尖被徐墨怀勾勒轻吮。一吻结束,她气息不稳地被他扶住往怀里按。

  苏燕提醒道:“陛下已经成婚了。”

  他有皇后了,不用再非她不可,皇后貌美又出身名门,比她不知好上多少倍。

  “不必管她。”徐墨怀说完,将冕冠除去,带着她朝书房走去。

  徐墨怀让她去书案前坐着,随后在书架中抽出一本书给她,自己则坐在书案前看起了折子。

  “这册书不算晦涩,朕从前做过批注,若有看不懂的地方来尽管来问,倘若不问,等朕考察的时候你不会,便不怪朕教训你了。”

  苏燕闻言便坐在他不远处自己看了起来,奈何前阵子她整日忙着干活,哪有时间去读书写字,好不容易学会的如今也都模模糊糊了。

  徐墨怀大抵是有些高估她,丢给她一本满是生字的书,苏燕半猜半想,看得一头雾水,侧目看了眼徐墨怀专注的模样,哪里敢去打扰他。

  不知过了多久,苏燕还停在第一页,对着一句苦思冥想。徐墨怀在她头顶突然出声:“哪一句?”

  她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手上的书都掉到了地上。

  徐墨怀将书捡起来,又问了一遍。“看到哪一句了?”

  苏燕犹豫地指出来,担心被他奚落。徐墨怀面无表情,俯身将她捞起来抱到怀里,随后带着她一起坐在书案前。

  如同一个抱小孩的姿势,苏燕被徐墨怀抱在怀里看书,他指着那行字给她解释。“且夫天与弗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意味上天赐予,倘若你不肯接受,日后便会受到上天的惩罚……”

  徐墨怀的语气又轻又慢,解释完后问她:“还有哪一处不懂?”

  苏燕在他怀里坐如针毡,害怕此事传到了皇后耳中,少不了要受到责罚,忍不住又提醒道:“皇后还在等着,陛下不去看看吗?”

  徐墨怀沉默片刻,手移到衣裙上微微一按,苏燕红着脸闷哼一声,紧紧并着腿往后缩。

  “你一个奴婢,还有心思去操心旁人的事。”他有些刻薄地说着,手上的动作也半点不含糊。

  苏燕扒着书案要起身,徐墨怀直接将书案上的东西扫落在地,将苏燕一把按了上去。

  她急忙认错:“陛下恕罪,奴婢知错了,陛下……唔!”

  徐墨怀不理会她的求饶,在苏燕乱扑腾的时候顺势抬起了她的腿抵进去。

  衣袂覆盖,相互交叠,苏燕薄衫挂在腰间,胸脯被碾得发疼。

  她扶着书案,腕间的玉镯一下又一下的磕着边沿,发出时轻时重的声响,与苏燕含糊不清的喘息求饶声夹杂在一起。

  等到徐墨怀抽身离去,苏燕浑身酸软地跪在地上找自己被踩在脚下的衣裳,徐墨怀却突然又从后将她拉住。

  苏燕一惊,爬起来就要走,被他轻易地拖了回去。

  十二章纹被压在苏燕身下,在不断地起伏中被碾出折痕,沾染上属于他们的气息。

  烛火映出墙壁上如同波涛一般起伏交叠的身影,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分开。、

  徐墨怀身上汗涔涔的,苏燕也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般,发丝湿透贴在鬓边。他跪坐在苏燕身前,在苏燕又要挣扎的时候按住她。“别乱动,先擦干净。”

  苏燕面上滚烫,不敢看冕服上被沾染的污渍,咬牙道:“我要回去。”

  徐墨怀瞥她一眼,淡声道:“朕会送你回去,急什么。”

  第44章

  苏燕在中宫依旧是个做洒扫的宫婢,那些点香磨墨为皇后梳妆的精细活儿轮不上她。

  苏燕觉得也算不错,清宁宫不过是打扫些灰尘落叶,洗一洗衣裳搬一些物件,比起在青環苑日日伺候些牲畜要好得多。至少不用每日帮着搬腥气冲天的一大桶生肉,更不用去打扫那些带着恶臭的粪便。

  最重要的是不用在林馥面前整日晃,不必惹得林馥心烦。

  入冬后,殿内烧起了银碳,里屋暖烘烘的,庭中却寒风刺骨。苏燕在扫庭院,一双手冻得发红。往年苏燕每到冬日里,都难以避免要生出冻疮,手指红肿开裂是常有的事,今年多半也要这样了。

  林馥看着庭中里正在勤快干活的苏燕,很难将这个宫婢和徐墨怀的心头好联系起来。

  以她来看,眼前的宫女除了有几分姿色以外,并没有其他出奇的地方,也不像是个有才识的,也不知徐墨怀特意宠幸这样一个人,又非要安插在她宫里,是不是存了心要羞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