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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1 / 2)





  两个女子听到动静,看到谢冕,顿时两眼放光。争先恐后地迎上来,盈盈下拜叫道:“爷,奶奶。”边行礼边含羞带怯地偷偷瞄向谢冕,两双剪水瞳子仿佛长出了小钩子,恨不得把谢冕一把钩回去。

  谢冕摸了摸鼻子,露出疑惑之色:“你们是谁?”

  两人的神情顿时僵住了。轻盈多姿的那个急急开口道:“爷,奴家是朝歌。”柔媚多情的紧跟着道:“爷,奴家是暮舞。”

  谢冕恍然大悟:“原来是朝歌暮舞。”

  朝歌和暮舞露出喜色:“爷想起我们了?”

  谢冕摇摇头:“不记得。”

  朝歌和暮舞的神情再一次僵住。

  朱弦心中暗暗鄙视:装,再装!连自己睡过的女人都不记得,谁信呢?不过看着两个美人被他噎得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心中居然有些高兴,总算不是她一个人被这家伙气得心口痛。

  朝歌反应过来,珠泪盈盈,楚楚可怜地看向谢冕道,声音温柔似水:“爷忘了吗,您是在前年的牡丹宴上收了奴的,奴天天盼着见爷,可爷每次都是深夜过来,天不亮就走,叫奴好生不舍。”

  “是吗?”谢冕淡淡道,又问暮舞,“你也是在牡丹宴上跟了我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朱弦总觉得谢冕这会儿的神情有些冷。

  暮舞红着脸道:“五爷忘了吗?奴婢是在去年五爷的寿宴上跟了您的。”

  谢冕淡淡瞥了她们一眼,忽然大声叫“黄鹂”。黄鹂快步跑了过来,恭敬地道:“五爷,有何吩咐?”

  谢冕道:“这里太闷了,你去二门吩咐扫雪备马,我要出门。”扫雪是他的贴身小厮。

  黄鹂应下。朝歌和暮舞愕然看向谢冕,齐齐喊了声:“五爷。”莺声呖呖,语带恳求,说不尽的婉转动听,脉脉含情。

  谢冕微微一笑,态度风流,先前的冷淡仿佛朱弦的错觉,又是一个温柔多情的倜傥公子哥儿:“乖,爷出去有事,你们好好服侍夫人,爷回来再疼你们。”

  朝歌和暮舞被他含笑的眼波一扫,听着他温柔的声音,脸红心跳,垂着头娇滴滴地应下。

  谢冕对朱弦笑道:“娘子,这两人就交给你调/教了。”

  他想得倒美,把姬妾丢给她,自己出去逍遥快活。朱弦挑眉,正要开口,却见谢冕目光幽深地望着她,笑意深处,带着隐约的审视与试探。

  第9章 美姬

  昨夜那种心中凛然的感觉又升起,朱弦心念电转,面上却是一派乖巧,垂眸道:“五爷只管放心。”又眨了眨眼,依依不舍地道,“五爷不回内室休息一会儿吗?”活脱脱一个新婚燕尔,依恋夫君的小娘子形象。

  谢冕想到今天早上她双目喷火,拳打脚踢的模样,以及认亲时乖巧可人,软绵绵的样子,不知怎的,忽然有点想笑。

  宣威将军府的姑娘怎么可能是个绵软的呢?他这个娘子,会装模作样得很,若不是逼急了,只怕根本不会让他看到她火爆泼辣的一面。他胸口的伤到现在还疼着呢。

  他也真的笑出来了,眉眼弯弯,笑声朗朗,笑得前仰后合。多亏一张脸生得好,这般失仪的动作他做起来,竟别有一番潇洒之态。

  朱弦疑惑地看向他,不明白他忽然发什么疯。

  谢冕摆了摆手,直起腰道:“家里就拜托娘子了。”说罢,也不给朱弦开口的机会,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人的影子都不见了,两个美姬还在伸长了脖子看着。

  朱妈妈满心不悦,不由冷哼一声:“奶奶还在呢,没规矩的东西,没羞没臊地就知道盯着爷们。”

  两个美姬瞿然一省,看朱妈妈脸色不善,想到曾经听闻过的大户人家主母的种种手段,不由心头打鼓。两人连忙跪下,小心翼翼地偷觑朱弦的神色,却不由心头危机感大起:没想到新进门的五奶奶长得竟是这般……好看!

  朱弦眉眼淡淡含笑,倒看不出生气的样子,往屋内走去:“进屋说话吧。”

  咦,难道五奶奶要给她们立规矩?两个美姬心里更没底了,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惊疑不定。

  朱妈妈怒道:“没听到奶奶的吩咐吗?”

  两人不敢再迟疑,爬起来跟在朱弦身后进了屋。

  朱弦在铺着大红漳绒垫子的太师椅上坐下,姿态十分随意。白芷托了一个托盘进来,里面放了一盏茶,四碟形状精致的茶点,在她身边的案桌上摆好。

  她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目光轻飘飘地落在立在下首的两个美姬身上。这两人虽然容貌不同,却都是削肩细腰,丰乳肥臀,身段婀娜多姿,惹人遐想。

  原来谢冕好的是这一口。

  朱弦想了想,觉得自己虽然年纪小了点,但若论身姿,似乎也不逊色于这两人,怎么就失败了呢?莫非这两人还有什么别的闪光点吸引了他?

  两个美姬见她的目光在她们身上盘绕不去,久久不语,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压迫而下,胆战心惊,背上汗都要出来了。她们怎么就忘了这个院里多了一个主母了呢?刚刚要是收敛些就好了。现在五爷又不在,主母若想整治她们,还不是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两人垂着手,低着头,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朱弦放下茶盏,盖子与杯身相撞,发出清脆的瓷器碰撞之声。

  这一声如敲击在朝歌和暮舞心头,两人心中战战,头垂得更低了。

  “你们是怎么跟着五爷的?”上首,朱弦终于开口,声音淡淡,带着些许上位者的漫不经心。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要想拿捏住谢冕,自当千方百计。谢冕风流名声在外,可纳回家的只有这两个,其中缘由为何她怎么能不弄清楚。

  朝歌见她脸上并无怒意,大着胆子开口道:“奴本是固城伯府的歌姬,前年伯府举办牡丹宴,五爷也去了。奴失手打翻了酒杯,五爷帮奴说了几句好话,又夸奴歌唱得好,宴会结束后,伯夫人就将奴送给了五爷。”

  固城伯夫人谢昕是谢冕的长姐,据说一向对几个弟弟大方,因谢冕夸了歌姬几句而把人送给弟弟,这种事在她来说也不过随手为之,还真算不得什么。

  朱弦的心思转到另一面上。“你的歌唱得好?”她饶有兴趣地道,“唱一段给我听听呢,就唱你从前唱给五爷听的那一阙。”

  朝歌谦逊道:“恐污了奶奶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