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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3)(2 / 2)

  两个土生土长的华夏人,大多时候却用英文进行对话。

  英语口语是纪寒川的短板。

  他家乡的英语老师口语很不好,学音标的时候就没打好基础,以至于他所有的单词发音都带着怪异的口音。

  有一次晨跑后他们从食堂出来各回各宿舍,纪寒川戴着耳机走在顾珩北后面,跟着嘀嘀咕咕时被顾珩北听到了,顾珩北随口就纠正他。

  纠正发音,最重要的是你要知道自己哪里说得不对,然后立刻就纠正过来,你不要再去英语角那边了,那些家伙口音七搓八乱的只会把你带得更偏,来小学弟,给我磕三个头,你这个徒弟我就收了!

  顾珩北那会其实也是开玩笑的,谁知道纪寒川想了一下,摊开左手心,然后右手食指和中指曲起,两根指关节抵在掌心,轻敲三下,竟真是给顾珩北磕了三个头。

  顾珩北这便宜可捡大发了。

  一对一教语言这种活动,只要一方存了心,那真是可以把神圣庄严的教学发展出无穷无尽的嗳眛来。

  来,看着我的嘴巴

  顾珩北挑起纪寒川的下巴,漆黑带笑的眼睛注视着纪寒川的嘴唇,也要求对方同样把目光集中在他的唇齿上,他轻轻地吐出一个音节,舌尖在口中微卷,慢动作回放一般,让纪寒川看清他是如何发声,如何用气,舌头、嘴唇和牙齿如何配合无间,吐露出一个个标准优美流畅的词句。

  纪寒川就跟着他学,从单词到词组再到句。

  学语言方法众多,但顾珩北提供给纪寒川的无疑是最有效的一种,两人不断进行重复的对话,训练,纠错,顾珩北不厌其烦,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给他抠。

  教学成果仁者见仁,一家欢喜一家愁。

  纪寒川的口语进步神速,顾珩北心内却叫苦不迭。

  顾珩北一个Gay,时时刻刻盯着漂亮男孩的嘴唇,他还对男孩有着不可告人的想法,纪寒川那潮润浅绯的唇瓣,一开一合的雪白牙齿,时而卷翘时而舒展的舌尖像是一个小妖精的盘丝洞,顾珩北心说小妖精来吧,把我这个唐僧抓进去吧,我也不奢想做钉子户,你许我一日游就可以了。

  可惜小妖精心无旁骛,他只觉得新得的语言师父教得又好人品又贵重,这也是唯一能让顾珩北欣慰的了,纪寒川对他的态度彻底扭转,两人从单纯的教学发展到知交知己无话不谈。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我弱弱地问一句,昨天新多了好多看官,但是大家为什么都不说话啊?我心里超没底的。你们非得我把他们头按到一起亲才会开动你们可爱的小手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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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纪寒川对顾珩北的态度彻底扭转,两人从单纯的教学发展到知交知己无话不谈。

  你为什么学计算机?顾珩北纯粹是好奇。

  纪寒川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这个专业能在很短的时间里,赚很多的钱。

  顾珩北撇嘴,做出受不了的表情:这么庸俗?

  你不能要求一个饿肚子的人成天想着拯救世界,对不对?纪寒川神色无比认真,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路要一步步地走。

  顾珩北被他逗笑了:别这么严肃,其实我这个人很双标的,长得好看的人有资格庸俗,要是长得丑还这么功利,就给我哪儿远滚哪儿去。

  那你为什么学医?纪寒川问。

  顾珩北先是笑:当然是因为我志向高洁,要为全人类的健康和幸福奉献一生啊!

  纪寒川钦佩地看着他,那表情,像是恨不得给顾珩北献束花。

  顾珩北哈哈大笑:我怎么说什么你都信?当初这小孩儿也是这样,顾珩北讹他,他二话不说拿出全部积蓄,傻透。

  纪寒川目光一呆。

  顾珩北又笑了一会,慢慢收敛表情,慢慢地说:

  我妈妈是得了恶性脑膜瘤没的,她信不过国内的医生,一定要等自己指定的那位德国医生给她主刀,这一等就耗了大半年,结果手术都还没排到

  顾珩北摇了摇头,那之后我就想,凭什么最好的医生就都是国外的,我们国内的医生哪儿不如人了?我从小做什么都做得最好,那我就要做最好的医生,早晚我让外国人来我门口排队等手术,头型不好看的就给我排着,瘤子不好看的也都得给我排着!都给我排着,对吧?

  对!纪寒川用力点头,认真的神情又把顾珩北逗笑了。

  顾珩北一笑,纪寒川又迟疑了:你不是又骗我吧?

  顾珩北快要笑疯了。

  诶,老实说,你一开始是不是挺讨厌我的?

  没,没有啊纪寒川的声音飘啊飘。

  说实话。

  就只有一天。

  我讹你的那天?

  纪寒川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说实话,被我讹了那么一笔钱,回去躲被子里哭了没有?

  才没有!

  哈哈哈哈!顾珩北不是个笑点很低的人,但他发现自己很容易就被纪寒川逗笑,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

  再后来他们的对话就更随意了。

  小穷光蛋,你这么穷,不如跟了我,我养你啊!顾珩北说。

  你个脑阔阔是不是有猫饼?纪寒川回。

  然后两个人你推我一把我推你一把。

  想打架啊?顾珩北挑衅。

  我不打架,有本事跟我赛跑!纪寒川嘴皮子也溜了。

  嘿!你小子给我站住!顾珩北拔脚开始追。

  后来纪寒川还说起过他的家乡。

  纪寒川的家乡在华夏的极北之地,位于三个国家的交界处。

  我们是边民,纪寒川说起自己的家庭时,眉眼间有一种难以言描的沉静,我父母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我上面有两个哥哥,还有一个妹妹,我们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

  关于家里的人,纪寒川只说了这么多,他谈的更多的是那进入十月就大雪飞扬的边关景致。

  现在十二月了,大雪一定下了很久,纪寒川看着朝阳从地平线的那端缓缓攀升,金色的晨光落满少年俊美而温润的脸颊,深邃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怀念的笑意,那里是真正的冰天雪地,无论从哪里看出去,都是白茫茫一片,天空亮得像镜子,整个世界都倒映在镜子上,上面闪闪发光好像钻石一样的是冰湖,我们那里有边防军,你见过军马过冰河吗?边防军巡逻很多时候是骑马的,天晴的时候,阳光金灿灿的,山峰上的军马倒映在天上,小的时候我一直以为那就是天兵天将。

  那一定很壮观,顾珩北心向往之,有机会我一定要去看看。

  恐怕很难,纪寒川笑着摇了摇头,那里的气温你就受不了。

  小瞧我?顾珩北怼了他一肘子,你是不是以为我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一点苦都吃不下?

  纪寒川心说你岂止娇生惯养,你根本是个金枝玉叶,于是故意说道:

  去我们那里千里迢迢,坐完飞机坐火车坐完火车坐汽车,全程十几个小时,能把你骨头都坐散了!

  那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