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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7)(1 / 2)





  我进去了才发现

  顾珩北把被子抖开:先进被窝,一会水热了你再洗一遍!

  纪寒川逃命似地钻进了被子里,屋里暖气才开了没多久,真把这孩子冻坏了。

  顾珩北走进浴室打开热水器,靠着门板闭目深呼吸。

  月下不看女,灯下不看郎。

  三分姝色在暧|昧的光影里都能渲染成绝世美人,更别说纪寒川是真绝色。

  虽然只是一晃眼,但是那极富冲击力的画面还是在顾珩北脑海里扎了根。

  少年根骨未全,却青春矫健,手足间全是竹节般的清新与挺拔,每一寸皮肤都像是会呼吸。

  本来只是一点别有心思,被燎成了烈焰焚|身,劈头盖脸,退避无路。

  心里没有迁怒是不可能的,虽然理智上知道纪寒川是无心的,但正因为纪寒川完全没有防备的意识,才让顾珩北更恼怒。

  直男真是这天底下最讨厌的生物!

  顾珩北出来的时候抱着纪寒川放在浴室里的衣服,纪寒川差点从床上滚下来:你别管,我自己来洗

  顾珩北睨了纪寒川一眼,仿佛是有点诧异这人的自作多情:

  你以为我要给你洗衣服?

  啊?纪寒川呆愣住。

  顾珩北其实是想把纪寒川这一身保洁服扔了。

  纪寒川掀开被子,光片溜溜地要下地:别扔,我明早还要穿

  顾珩北差点抓狂了:你先别出来,给我等着!

  顾珩北蹬蹬跑出去,在自己衣柜里翻了套睡衣出来,上衣下裤,非常居家且保守,能把人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再蹬蹬跑回来,把睡衣兜头扔过去:先穿这个!

  纪寒川穿上那套睡衣,抱着自己的脏衣服跟着顾珩北下楼,去洗衣间。

  这是洗衣机,这是烘干机,顾珩北一样样地教,只用了一遍,纪寒川就把那些五花八门的掣键功能全都掌握了,现在洗,明早就能穿。

  好。

  顾珩北倚着洗衣间的墙壁,双手环胸,一双长腿前后叠着,他看着纪寒川把脏衣服都塞进洗衣机滚筒里,脸上带着一种不阴不阳让人捉摸不定的神色。

  学长你生气了?纪寒川倒好洗衣液,合上洗衣机盖子,按下掣键,无辜地望向顾珩北。

  我生什么气?

  你这会有点凶巴巴,纪寒川直率地问,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吗?

  嗯,顾珩北哼道,你可麻烦死了!

  纪寒川无措地抿着嘴,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顾珩北了。

  顾珩北越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顾珩北,顾珩北就越发生闷气。

  两个人一个斜着眼,一个鼓着脸。

  都觉得自己很委屈。

  这种对峙的沉默好像持续了很久,又好像只有几秒钟。

  纪寒川慢慢地挪动了步子。

  顾珩北依然双手抱胸,眼睛微垂,带点刻意的冷漠看着他。

  纪寒川抬起手,弯曲着小指在顾珩北的手背上轻轻蹭了蹭。

  小心翼翼的,讨好的,带着微微的笑意。

  纪寒川说: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生气,我先道歉吧。

  他又说:学长不讲道理没关系,学长就是道理。

  少年干干净净的嗓音,不高不低,像是两块玉玦在深夜空旷的院落里互相敲击,余音震颤进人的胸腔里。

  顾珩北在洗衣机隆隆的响声中缓缓站直身,他一把抓住纪寒川的衣领,将人拉到自己一尺之距内,纪寒川被扯得莫名其妙,一脸茫茫然。

  顾珩北低着头,和纪寒川眼睛对着眼睛,鼻尖对着鼻尖,两个人呼吸交错,热息相闻。

  顾珩北?纪寒川觉出异状,满目困惑。

  顾珩北倾着身,鼻梁若有若无地刷过纪寒川耳侧的皮肤,他声音压得很低,声线拖出长长的柔软而缱绻的腔调:

  纪寒川,你知道两个人距离这么近,一般会发生什么吗?

  纪寒川眨了下眼睫:唔?打架?

  顾珩北微微一笑,轻吐出三个把纪寒川劈得里焦外嫩的字:

  接吻啊!

  纪寒川的整个表情都开裂了,然后失笑:别玩了学长。

  是你别玩了,顾珩北轻拍了拍纪寒川的脸,语气似是嘲讽,又似调侃,这江湖险恶,你还嫩着呢,再敢没轻没重,小心擦枪走火。

  说完他把纪寒川往后一推,冷哼着走了,徒留纪寒川一头雾水风中凌乱地站在那里,只觉得对顾珩北的阴晴不定又领教了一层。

  那天晚上,一向心无旁骛的顾珩北开始频频夜梦。

  那些光怪陆离热烫火/辣的画面在梦里一遍遍冲刷着他的神经。

  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渴望如烈火燎原,侵髓入骨。

  快|感如流星划过,拖曳着炫目的白光轰然爆破,在最巅峰的顶点陨落成冰冷而混乱的碎片。

  顾珩北在密不透风的混浊与潮|湿中睁开眼,瞪着满室漆黑无言咒骂。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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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第二天纪寒川依然五点半起床,他在顾珩北家的跑步机上跑了半个小时,然后擦着汗去敲顾珩北的门。

  顾珩北,你起来跑步吗?我出去买早饭,正好回来赶上吃!

  他把耳朵贴着门,仔细听了听,发现里面没动静,又敲:顾珩北!顾珩北!

  别敲了,顾珩北在里面嘟囔,我知道了。

  隔了一道门板,纪寒川听不出顾珩北浓重的鼻音,他穿上昨晚那身洗净又烘干的保洁服就出门去买早饭。

  纪寒川早已领教过顾珩北是个多么挑剔的人,他觉得这家伙八成是皇帝出来投胎的,每顿饭都要点很多的花样,每样东西就吃那么一两口。

  还好纪寒川正是饭量最大的年纪,只要他跟顾珩北一块搭伙,纪寒川连吃带塞的,都能把点的东西吃完。

  两人一起吃饭的次数多了,连带着纪寒川的身体都比以前养高壮了不少。

  美食街的巷口有许多早点铺子,纪寒川一路跑过去把能买的都买上,拎着满手的塑料袋子回了顾珩北的家。

  顾珩北没在跑步机上。

  现在才六点半,按说正常人再睡个俩小时也不过分,但是顾珩北最近跟纪寒川每天一块跑步,给了纪寒川一种顾珩北和他作息同步的错觉,所以发现顾珩北竟然在家赖床,纪寒川此刻是十分震惊的。

  他赶紧去敲门。

  顾珩北,你怎么赖床啊?你今天晚起一个小时了,顾珩北,你不能赖床啊,你快起来,你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