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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珩北心一软:多少度?

  378。

  顾珩北皱起眉:还在烧

  没关系纪寒川抬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微微笑道,比之前好多了,没什么不舒服了,你吃饭了吗?

  我吃过了。

  纪寒川追问:吃的什么?

  顾珩北反握住纪寒川的手,刚想告诉他自己吃了啥,吱的一声,原来是纪宁生站了起来,拖动椅子发出了尖利的刺响,他把自己的椅子往后拉了点,客气地说:四少,您请坐。

  顾珩北深吸一口气,这傻逼又他妈来了。

  每次顾珩北跟纪寒川稍稍亲近一点,纪宁生就挥舞着大棒蹦出来。

  这么能演怎么不□□大剧院。

  纪哥顾珩北转过身,笑容淡淡道,跟你说了好多次了,你叫我名字就行,四少四少的,多生分。

  纪宁生干巴巴地笑:规矩总要有的。

  按规矩啊顾珩北笑容不变,眸光也很是温润亲切,看起来就好像跟纪宁生感情特别好似的,你是寒川的亲哥哥,就是我的哥哥,没有哥哥总是管弟弟叫四少的。

  纪哥,你还没吃饭吧?要不你去吃饭,这里我来照应。

  纪宁生像是完全听不出顾珩北的意思:我现在还不饿,我等小川吃了药睡着再走。

  之前几天他们俩也有过类似的对话,一般纪宁生不肯走顾珩北也就算了,他们针锋相对起来为难的只会是纪寒川。

  但是今天顾珩北不肯退让了:寒川刚吃完东西至少半个小时才能吃药,有这时间你饭都吃好了,我留在这里照顾他。

  纪宁生收拾着桌上的碗筷,那动作慢的跟个树懒似的:哪能麻烦您呢?

  不麻烦,应该的。

  您这样的身份,哪里能照顾人。

  我的身份是个见习医生。

  哪里能让您做这个,不合适

  顾珩北不笑了,他一只手落进裤袋里,腰杆立得很直,十公分的身高差,让他在纪宁生面前充满了压迫感。

  顾珩北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我有点事想跟寒川说,纪哥,你能回避一下吗。

  看似问句,尾音却是下压的,顾珩北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

  纪宁生低着头,依然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但脚下却跟楔了钉子似的,坚决不挪步。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诡谲而难以名状的气氛。

  控弟成痴的伏弟魔和占有欲超强的妻控在意念中交锋,铿锵大战三百回合。

  纪宁生柔柔弱弱一副小白莲的样子,在顾珩北刀片般锋利的眼神下竟是不退分毫。

  顾珩北差点按捺不住要冲口而出,不就你他妈的那点破事儿吗?老子没那闲情跟你弟弟嚼舌根!

  眼看着硝烟一触即发,纪寒川轻轻地开口了:哥,你去吃饭吧。

  两颗头颅齐唰唰扭动,都看着纪寒川。

  顾珩北的嘴角挑起胜利的弧度。

  纪宁生紧咬着嘴唇,眼神抗拒,还有点伤心。

  纪寒川却依然说道:我也有话要跟顾珩北说。

  顾珩北抱起双臂,下颌扬起,明明是长身如玉丰神俊朗的有为青年,整个人却弥漫出一股小学生争赢了玩具后的幼稚的成就感和虚荣感,连日来所有的憋屈烦闷一扫而空,超爽。

  他目光淡淡地睥睨纪宁生,很想奉送一句你输了,哼。

  纪宁生哀怨无比,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纪宁生的身影一消失,顾珩北就坐到纪寒川的床边,他抬手扣住纪寒川的后颈,和他额头相贴。

  这样亲密的距离好像是很远之前的事了,彼此的眼睫眨一眨就能碰到对方,连呼吸都交缠着。

  顾珩北眼睛酸涩,心头涌上从未有过的委屈,他哑声说:我以为你会选你哥。

  纪寒川的眼底有浓重的疲惫,嘴唇干燥而苍白,病容之下唯有眼睛里的纵容一如往昔。

  我哥他他有点怕你纪寒川很是不解,他为什么这么怕你?

  顾珩北当然知道个中原会,纪宁生对他的忌讳不光来自于他自己和顾进南的关系,纪宁生很显然也猜到顾珩北和纪寒川真实的关系了。

  但这些顾珩北肯定不会跟纪寒川说。

  谁知道顾珩北满不在乎地说,你哥大概是个极品弟控,看不得我跟你好。

  没有,我哥其实很少干涉我的事纪寒川眉头轻蹙,他现在还不了解你,你别跟他计较,等我

  他忽然往后退了下,和顾珩北拉开距离,手背抵着唇轻轻咳了起来。

  怎么了?顾珩北立刻紧张起来,你怎么咳嗽了?

  发烧最怕引起咳嗽,顾珩北轻拍纪寒川的背,等他缓解一点又给他倒了杯水,纪寒川慢慢止了咳,苍白的面容上泛起不正常的红。

  顾珩北坐回到纪寒川床头,从背后抱住他,嘴唇贴着他散发着热度的脸颊:好点了吗?

  纪寒川点头,微微偏了下脸。

  顾珩北握住纪寒川的手,看到他的手背上有许多细小的针孔密密麻麻遍布在青色的筋脉上,心疼地送到唇边亲了亲。

  纪寒川的脸很热,手却很凉。

  你这么烧着不是办法顾珩北温声道,等会我让卢医生开个单子给你再做个血检,把能排除的问题都排除掉,能停的抗生素先停了,咱们以物理降温为主。还有,你哥给你炖的那些补汤暂时不要喝了。

  顾珩北本来想吐槽几句纪宁生没文化瞎折腾,却又忍住了,他才不是纪宁生那种在背后嚼舌根的莲花婊。

  纪寒川依然乖顺地点头。

  你刚才说,有话要跟我说顾珩北又贴住纪寒川的脸,轻笑,要说什么。

  纪寒川咽了下干涩的嗓子:不是你说,有话跟我说么。

  我想你。顾珩北直白道。

  纪寒川眼角弯起,面庞溢起淡淡的流光:咱们不是每天都能见着吗。

  那能一样吗?顾珩北抱怨,我抱不着你亲不着你,连句亲热话都不能跟你说,你哥跟个门神似的守着你,不让我跟你单独相处,连口药都不让我喂你我忍了一个星期了。

  纪寒川笑容加深:那你怎么不继续忍了。

  忍不住了顾珩北收紧手臂,把纪寒川圈得更紧,嘴唇也在他的脸上轻轻摩挲,刚才你要是选他不选我,我就能在你这里跟他打一架你信不信?

  纪寒川闭了下眼,深深呼了口气,发青的嘴唇微微颤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