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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05)(1 / 2)





  锅里有热热的油,锅底是小烤的火,他在油星的噼啪乱爆里弹|动,一双大而修长,有力却粗糙的手拨弄着他的鱼身给他左翻一个面,炒炒,又翻一个面,炒炒,最后还撒上了沙拉酱

  沙拉酱谁家他妈吃鱼洒沙拉酱?

  顾珩北猝然一惊,再度醒来。

  这会脑子里就比刚才清明多了,但是额头上铺满了细细密密的汗,身上也好像更沉更疼了。

  顾珩北哆嗦着手指摸到床头灯,拧开最微弱的亮光,然后看到自己的手机就搁在床头柜上。

  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顾珩北和纪寒川从医院出来差不多是早上十点多,算算到现在居然快十个小时了。

  这十个小时里他粒米未食滴水未进不对,他吃吃喝喝也不少,就是喂饱的不是地方。

  徐进白天去医院的时候把纪寒川的手机钱包都给他带了过去,顾珩北拨出纪寒川的号码,刚响一声就接通了。

  顾珩北!纪寒川的兴奋喜悦一点不带掩饰得从听筒里传递过来,他精神十足,尾音飞扬得像是在唱歌,你醒啦?

  顾珩北一开口,嗓子疼得像被粗糙的砂纸重重锉过,嘶哑如破锣:傻逼,你给我滚过来!

  还好床头柜上有个保温杯,里面的水正是能喝的温度,顾珩北咕咚咕咚把一杯水全喝了。

  噔噔噔噔噔,纪寒川喜欢不穿鞋在家里跑,熟悉的踩踏声好像鼓点一样,比平时更多了满满的快乐活力,顾珩北从醒来后积郁在心中的一口老血越发蓬勃。

  凭什么两个人一起滚床单最后他丢了半条命,纪寒川却重返青春?

  北北!房门像是被撞开的,纪寒川风一样卷进来,直接扑到床上,热乎乎的脸蛋直往顾珩北脖子里滚,你醒啦?你饿吗?要吃东西吗啊!疼!

  顾珩北拎着纪寒川耳朵:你去哪儿了?

  顾珩北不想承认他醒过来看到一室漆黑心里瞬间闪过的那个念头,死小子,把他折腾半死后提上裤子就遁了?

  于是他只能拧着纪寒川的耳朵泄愤。

  纪寒川把顾珩北的手按在自己耳朵上,凑过来在顾珩北脸上亲了亲,讨好地说:我在煮粥,要看锅。

  顾珩北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地瞪着他。

  纪寒川却是眉目荡漾,笑意盈了满眶满眼:吃点东西好不好?我给你端过来,你想吃甜的还是咸的?

  顾珩北撑着床想坐起来,纪寒川眼明手快捞起他,然后把两个枕头堆在一起放到他腰后垫着。

  这个意味丰富的举动烧得顾珩北耳根直发烫,他耷拉着眼皮掩盖自己的窘迫,从鼻腔里发出轻哼:有什么吃的?

  甜的有牛奶粥

  不吃!顾珩北皱眉,他现在听到牛奶就恶心反胃。

  如果纪寒川是个嘴皮子利索的,就知道反问他一句我吃的牛奶比你多多了,你矫情什么呢?

  不过纪寒川要会这么怼顾珩北他就不是纪寒川了,纪寒川只会笑眉笑眼地抱着顾珩北继续哄:好,不吃牛奶粥,那吃皮蛋瘦肉粥吧?本来我想给你做龙虾粥,但你现在不能吃龙虾

  顾珩北眉心一跳,像是一只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凶巴巴道:我为什么不能吃龙虾?

  龙虾是发物纪寒川下意识地说,然后他神情一凛,在顾珩北刀片似的目光下麻溜改口,今天的龙虾不新鲜,不能吃!我做了你爱吃的玫瑰鸡茸饼哦!

  顾珩北偏过头,挥了下手,意思是朕知道了,上膳吧!

  纪寒川又在顾珩北脸上亲了下才呵呵笑着跑了。

  顾珩北没出息地发现自己那股子起床气居然噗一下全没了。

  房间里很安静,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清香,是身上的衣服和盖着的被子的味道,深蓝色的缎面在灯光下泛着幽亮柔软的色泽,把顾珩北裹在里面,像是温暖的海洋。

  顾珩北最后的意识里他紧攥着雪白的床单,下身刺激过度的器官蹭在布料上隐隐生痛,房间里所有的景物都在眼前疯狂推拉旋转,那种白茫茫的视野让他有种天地颠倒的错觉,他记得自己好像断断续续地说了句:我讨厌白色

  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到肯定嗤之以鼻,你一个医生你讨厌白色?作不死你。

  但纪寒川永远不会这么说,纪寒川右手紧紧箍着顾珩北的左肩,把他的身体完整地困在臂弯里,两个人的皮肤贴得密不可分,温度和湿度流窜在每一个毛孔里。

  听到这句话纪寒川暂停了遽烈的动作,贴着顾珩北的耳朵歂息着问:等会换别的,你喜欢什么颜色?

  黑色像你的颜色,简单得一眼通透,又深沉得不可测量。

  家里没有黑色,先换别的好不好?

  蓝色

  顾珩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意这种微不足道的细节,但他就是微妙地觉得如果一个男人能把在床上说的话一丝不苟地执行,那啥都甭说了,跟他干吧虽然已经干完了。

  顾珩北用手背蹭了下灼烫的脸,把满脑子这颜色那颜色限|制级或非限|制级的奇思妙想全都挥散。

  他掀开被子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下再回到床上刚坐好,纪寒川端着个电脑桌进来了。

  北北我们吃饭喽!纪寒川像招呼小孩子那样欢乐地喊。

  小桌上摆了满满的小碗和盘子,炖得粘稠粉烂的粥,清炒的黄秋葵和苦瓜,凉拌的金针菇,黄澄澄的日本豆腐,薄薄脆脆的玫瑰鸡茸饼,还有好几样顾珩北爱吃的小菜再加两颗圆滚滚的红鸡蛋。

  顾珩北捏着一颗红鸡蛋,指尖微微发颤:这是什么意思?

  纪寒川眨巴着扑闪闪的大眼睛:红鸡蛋啊。

  我说你弄这俩玩意来什么意思?

  吃啊,纪寒川声音还是软软的,一点不为顾珩北问这么幼稚的问题而不耐烦,一人一颗。

  顾珩北的嗓音却变了调:你知不知道吃红鸡蛋是什么意思?

  灯光下纪寒川的脸颊很红,眼睛很亮,抿唇的时候颊边露出小小的涡,那是一个无可错辨的喜悦和羞涩交织的表情:在我们老家,吃红鸡蛋就是有喜事的意思。

  喜事两个字刺激得顾珩北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跳。

  纪寒川赶紧解释:咱们和好了嘛,当然是喜事啊,中午我采访的视频发出去,NorMou的几大股东都发声明支持我呢,这也是喜事啊。

  顾珩北深吸了口气:在我们这,只有家里生了男孩儿才吃红鸡蛋!

  这样吗?纪寒川睁大了眼,生女孩儿就不吃吗?

  生女孩儿吃糖。顾珩北把红蛋丢回碗里去。

  吃一颗吧,纪寒川又把鸡蛋塞回给他,这是我自己做的,做好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