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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2 / 2)


  团扇轻掩,露出明媚若水的一双眼,与马上回眸的少年遥遥相望。

  少年眼中尚有笑意,看到她也在看自己,心情都欢快了不少。

  沈离经身子坐正,将窗合上,一双眼里不见丝毫柔情。“没想到你弟弟喜欢温柔娇弱的女子,这才几个笑就勾得他神魂颠倒,他是不是太单纯了?”

  韩麒轻咳一声,说道:“太单纯,正需要你这样的去磨一磨,若往后都像这般还得了,美人笑一笑就走不动路,朝堂算计搬弄人心的那一套,在他身上一套一个准。”

  兵马渐行渐远,韩锦书也开始问韩香萦:“新上任的兵部尚书崔远道你可听说过?”

  韩香萦瞥了他一眼:“你打听那女子的身世,难不成还真是动了真心,要娶她不成。”

  “为何不可?”

  她欲言又止,想起爹爹说这次回来,很可能会被皇上赐婚,一时间又不想说他什么了。若是皇帝有意扶持四皇子,韩锦书要娶崔远道的亲眷也不是不可。

  “你只看了她一面。”

  “一面又如何,我对她一见钟情,见着她就欢喜,从来没有哪个女子让我这样过,往后我们还会见许多面,有的是机会。”韩锦书说起这话时脸上是掩不住的欢欣雀跃,还在忍不住回想女子看他时明星一样的眼眸,顾盼烨然。

  韩香萦摇摇头,也懒得再和他计较什么。

  快到正午了,沈离经戴上面纱准备离开,晋堂架着马车在等她。

  扶她上马车的时候,声音极地地说了句:“公子吩咐,这几日京城恐有异动,让韩公子与你少见面,以免被有心人拿捏住。”

  “异动?”

  “公子让你去问丞相。”

  沈离经冷哼:“他倒是急着将我甩给旁人,说好一直给我做哥哥呢。也不知闻人宴给了他什么好处。”

  等回了闻人府,沈离经直奔静安居去了,捞起和二花打架的三花,脱了靴子直奔内室。

  地上是打磨光滑的青石,赤脚站上去一身燥热都能消去了。

  三日后就是蒋子夜和李太师嫡女李云宜的婚期,这时间越近她心中的不安就越多,同时还有股郁闷缠在心头难以散去。

  当年蒋子夜总被欺负,若不是她护着,哪一天被磋磨死了也说不定。无论她和傅归元闯了什么祸他都跟着受罚,一开始也怯生生的不愿意说话,时间久了才开朗起来。也曾因为她一句想吃云片糕,而大半夜偷跑下山去给她买。如果他不是皇室中人,不想做皇帝,那他们还会是一辈子的朋友。

  闻人宴回来后就看到沈离经赤着脚踩在地上,白净圆润的脚趾时不时露出裙边,她正捏着毛笔俯身逗猫。居高临下地看过去,隐隐能窥见胸脯的雪白,和随着动作稍有变化的沟壑。

  闻人宴偏过目光,轻咳一声。

  沈离经刚注意到他,站直身子正要说话,却被猝不及防抱起来放到了榻上。闻人宴捉住她的腕足,摸上她露在外的脚掌。

  她瑟缩了一下就要把脚拽回来,往床榻里面爬过去。

  闻人宴摸到她冰凉的脚,眉头蹙起,似是不悦,语气也难免比较重。“莫要小孩子脾气,你身子不好,青石寒气重,我说过多次不能赤脚,不可饮用生冷之食,你总不放在心上。”

  闻人礼也嘱咐多次,她阴寒入体,又有早衰之相,本该更加用心照顾才是。但沈离经倒好,总不将这些放在心上,似乎是笃定了自己会早死,便使着劲折腾。闻人宴吩咐人跟着她,密切注意她的起居饮食,再事无巨细也难免有疏漏,现在时机还未到,也不好时时将她带在身边。

  沈离经这两日心情出奇的差,即便是知道闻人宴一心为她着想,还是听他说教听得烦,抓过一个枕头朝他扔过去。

  闻人宴接过枕头放回床榻。“听话,先过来。”

  见她不理,索性伸手抓住她的脚踝往外拖。

  闻人宴的床褥用料即便放在皇宫也是极为奢靡华贵的,柔软轻薄绝不会让她有半分疼痛。

  只是沈离经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了,大力挣扎起来,在被他拉扯的时候裙子就滑到腿上,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

  闻人宴眼中骤然一缩,立刻就松开了。

  梧枝绿轻纱裙掩映下的小腿纤细笔直,白净的腿上有着极浅的疤痕,已经变成了淡淡的白色,唯独脚跟上方的那处疤痕更加显眼。

  他是真的没想到沈离经只穿了衬裙和小裤,并不穿里裤,更没有想到拖拽之间会让她的裙子滑上去。

  沈离经本来气得咬牙切齿,看到闻人宴面无表情,完全不为所动的正人君子模样,一时间就更生气了。但仔细看又察觉到他耳尖早已通红......

  “过来。”闻人宴又唤了一声。“听话。”

  “闻人宴你不要脸!”腿已经缩回去裙子里,但气还是有的。沈离经窝在床上瞪他,那眼神像是他再拽一下,就要一脚踢过去。

  闻人宴揉了揉糅眉心,有点无奈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你为何......”为何不穿里裤,这话他问不出口,毕竟女子裙底下到底穿些什么,他也知道的不仔细,但夏日里总不会真的层层叠叠全穿上。

  “为何什么?你说啊?”沈离经脸上也染上了一团嫣红,仍是坚持要理不直气也壮的说话。

  “现今刚入夏,还未真正到暑热,衣着上还需注意,莫要着凉。”闻人宴说得隐晦。

  沈离经听懂了,脸色顿时通红一片,像煮熟的虾子,嘴巴张了半晌没说出话来。她也不清楚刚才闻人宴是看到了多少,因此更不知道这句话里含了几重意思。

  她羞愤欲死,撑起身来就要跳下床,被闻人宴拦腰截住给堵了回去。“穿鞋。”

  把沈离经褪下的珍珠白绣花弓鞋给她拿过来后,闻人宴半跪在床榻前准备给她穿上。

  沈离经迟迟不动,闻人宴索性把手探到裙下,把脚拽出来,吓得她一个激灵。

  “流氓。”沈离经另一只脚要去踢他,也被稳稳接住了。

  “安分些,别乱动。”

  说完后他却没有立即把鞋给她穿上,而是手指绕到她脚踝后的脚筋处,轻轻摩挲在那个伤疤上。旧时的伤疤被触碰,沈离经一时间就想起了受伤时的恐惧,似乎那种剜心钻骨的痛又在重现,下意识将整个身子往后缩。

  闻人宴桎梏住她,不让她再乱动,手指划过伤疤,最后短暂的在上面停了一会,老老实实帮她把鞋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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