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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2 / 2)


  以至两人都被绑走。

  思及此,秦婠恨得双眸通红地看着倒在墙边的秦舒,她倒没被敲晕,只是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墙边,嘴里塞着破布,双眸恐惧地看着外边,竟全无平日清冷自信。

  秦婠又看这屋子,这是间佛堂,白天她来此拜过,供的是地藏菩萨,神龛上的长明灯没灭,照出满地祟影,紧闭的门上晃动着两道人影,她艰难地挪到门前,只听压低的对话声传来。

  “寺里所有出入口都被封了,咱们带着这两个娘们出不去。”粗沉的男人声音带着浓重的外地口音,秦婠听得有些吃力。

  看起来谢皎已经找到卓北安了,可是到底过了多长时间,她却不知。

  “那可咋办?老大还等着咱们复命。”另外一个声音有点尖急,听着年轻。

  “眼下这情势迟早被人发现,咱们自己保命要紧。”

  “你的意思是不管这两个小娘们?”

  “里面那两个小娘们不能留。她们已经知晓咱们身份,若是逃出去倒引人来抓咱们,要是留下又恐被人发现,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后面便没有声音,秦婠看到那人做个手起刀落的动作,她心脏几乎从喉咙跳出,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秦雅给她的匕首还在,仓促之下没人发现她带着利刃,也绝无人想到她是去杀人,这给了她一线生机。她已将匕首反握在手,艰难拔去刀鞘,往手腕所缚的绳索上割。眼睛看不到背后,刀刃好几次都从自己手背上划过,虽疼她却也顾不上了。

  墙角下的秦舒看到屋外人的动作,也惊恐地瞪大双眸,朝秦婠递来求救的目光。

  可求她又有什么用?秦婠觉得嘲讽。

  屋外两个似乎已经商量妥当,门被推开,秦婠看到深重的黑影自门缝间落下,被烛火照得可怖。正叫人惊恐之际,秦婠却又闻得屋外匆促脚步声围来,外头灯火更加亮堂,她心里一喜,知道有人找来了。

  “有人找来了。”穿着僧衣的贼匪暗喝一句,快步进屋将门关实。

  两个贼匪把秦婠和秦舒从地上拖起,往内室避去。秦婠只能将匕首收起,绳索已经割得差不多,但她当着贼匪的面不敢挣开束缚,便只跟着他们往内室避。

  外面响起声音:“卓大人,要进去搜吗?”

  卓北安做个噤声动作,冷道:“此地不像有人,去他处再寻。”手却做出包围手势,命人悄悄往外将这个地方包抄。

  秦婠被其中一个贼匪勒着脖子,这贼人的手在颤抖,似乎比她还恐惧。听到卓北安的话,他轻轻松口气,手劲略有减轻,可紧接着抓着秦舒那人却忽然反应过来,暗道了句“不好”便把秦舒往佛堂后门处架,一边又吼:“快走,中计了。”

  秦婠便又被人拖向后门,她有些喘不过气,被人强迫拽出门后,她便瞧见远处明晃晃的灯火,四周突然充斥起各种声音,喝骂与刀刃声,还有佛堂的门被人大力踹开的声音。

  “别追过来!再靠近老子就杀了这两个女人!”秦婠唯一听得听清楚的就是贼匪的声音,她眼角余光已经瞄见秦舒脖子被人架上匕首。

  森冷的光吓得秦舒几尽昏阙。

  秦婠的运气要好一些,抓她这人手里没有刀刃。

  “快走,往后山门跑。”抓秦舒那人显然主导着这场胁持。他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能找来,杀人灭口的计划已然不行,两个女人变成了保命符。

  卓北安已经看到秦婠,火光从她脸上一晃而过,他只来得及看到她清亮的眸。

  “走,快走!”抓秦舒那人催促着,直往后山跑去。

  虽然带着人跑不快,但因有人质在手,卓北安的人不敢狠追,转眼秦婠就被人带到山道上。这是条没有修整过的山路,路面崎岖泥泞,并不好走。秦婠被拖着走了几步,察觉身后那人气息紊乱,体力似有不支,她咬紧牙倏尔用绷紧双手,缚手的绳索断开,她飞快以手肘撞向那人小腹。那人吃痛哀嚎一声,伸手就抓。

  一道剑光凌空而至,劈向此人,那人的手只勾中秦婠发髻,便被一剑削断。凄厉的叫声划破长夜,温热的血溅在秦婠脖子上,她不可扼制地颤抖,脚下打滑,人便从山路上滚了下去。有人急唤她的名字,听声音像是何寄,但她天旋地转,也无暇顾及。

  直到有人接住她。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评论,我觉得我还是花半章把谢皎和霍熙的关系解释一下,嗯。

  这对的故事不会在这里写,要就是独立开文,我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窃皎》

  一个是大安朝真正的六公主,一个是窃国的野心家,可以想像到的虐。

  所以……暂时不打算写。

  燕王和星河的故事,名字也想好了,叫《迢迢》,哈哈哈哈。

  第108章 强求

  秦婠耳边充斥着各种声响,她感觉有人蹲到自己身边,扶起自己。身体没有一处不疼,地上的泥水渗进春裳,冻得刺骨,晕眩感不断传来,她的目光像被撞散,透过披散在眼前的乱发只能看到男人掖得整整齐齐的衣襟,即便在深夜也一丝不苟。

  “秦婠。”

  他声音厚沉,“婠”字带着某种熟稔的尾音,身上有淡淡奇楠香,衣裳总是整齐……秦婠恍恍惚惚,撞碎的目光里男人的容颜也模糊不清,他将她扶起坐在地上,她却忽然钻进他怀里。

  奇楠香越发好闻,像她枕畔萦绕未散的男人气息。

  “沈浩初,你回来了?”秦婠拽住他的衣襟,像在家里与他玩闹一样,将他衣襟抓乱,再把手臂圈到男人身上。

  男人的身体很明显僵住,听她嘤嘤声里对另一个自己的眷念,忽然恍惚。

  身后侍卫的脚步声渐渐涌来,他终于轻轻喟叹一声,有些无奈:“秦婠,我不是沈侯,我是卓北安。”

  温暖的手掌抚上她的后脑,秦婠却如大梦初醒般仰起头,撞散的目光渐渐拼凑出完整的男人模样——削瘦的双颊,浅淡的唇,依旧是清俊苍白的模样,唯有眉锋与瞳眸里是这世上少有的坚毅。

  “北……北安叔叔……”秦婠大惊之下话也说不利索。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认错人了,这回更加离谱,还动上手了。

  卓北安只是笑笑,很快又收敛,直起身朝远处扬声道:“何寄,剑下留人!”

  秦婠想到自己逃离贼匪钳制时闪过的剑光,她转头望去,却又被卓北安按着脑袋转回。

  “别看了。”他淡道。

  她身后的贼匪早被何寄的剑刺成血人,断手还落在半道,场面委实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