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们哥俩的任务，一个冲在前头打击犯罪，一个在后边巩固边防。

  必不可少，势必要失去很多陪伴家人的机会。

  “我加快速度，早点弄完了，我和腾飞也早点领证结婚。”

  “你也别担心腾飞，他们家绝对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

  千山抽着烟，能不担心吗？就连这点吃的不是他喂腾飞吃下去，他都怕营养不够腾飞吃的不顺口。他是关心则乱，谁也信不准。

  回到医院千山什么都不和腾飞说，太血腥了不能把腾飞吓着。反倒是和两个护工聊到了半夜，把照顾腾飞的细节都告诉护工，包括用什么毛巾腾飞会更喜欢，沐浴露用什么牌子的更好，脚趾甲几天剪一次，晚上在床头留个小灯，每天给他看看娱乐频道八卦事，看电影选择小清新的不要太暴力血腥的，不要悬疑恐怖的，不要缠绵悱恻亲吻的，他情绪起伏太大肋骨会疼。保持平静是最好的。空气室温保持几度，喝水的水温几度，一天吃多少水果喝多少果汁，湿纸巾什么牌子，内衣裤要用什么内衣皂洗涤。

  事无巨细，面面俱到，热水不要用塑料杯子，饭碗不要用不锈钢，竹筷两天一消毒。

  护工都咧嘴了，要不是看在腾家给了一笔可观的费用，千山又给了红包，人家真不要做这工作了。

  命令下达了，千山想不去都不行，李子在部队等他一块去工作，千山把该洗的东西都洗了，给腾飞擦了澡，剪了手脚的指甲，在平板电脑内存了一些电影，又喂了他吃了饭，吃药喝水，坐在一边给腾飞捏着长时间不能动的腿。

  “我必须要去工作了。杜思谦抓到了以后，安全网的推广就迫在眉睫了。”

  “没事儿，你去吧，这里有这么多人呢。”

  关键时候腾飞绝对不粘人，千山需要工作啊，他不是闲散的职业。

  “我不在这你要乖，听话好好的养病，医生护士禁止的你不能做，不要欺负护工，不要逗小护士，吃药打针做检查的都要配合。”

  “好。”

  “控制情绪，不能大笑不能自己拍胸口。不要随便翻身，难受也不行，你自己不能翻身，必须有护工医生在场才可以。”

  “好。”

  “必须好好养着，不要乱动，束缚衣不舒服也要穿着，医生说可以取下了才能解开。”

  “肯定的呀，我可不想瘫痪了。”

  “不要胡说，一定不会有事的。”

  “不管啥样你都会跟我结婚，我没心理负担呢。”

  “什么样子我都要，但我最爱的还是活蹦乱跳的你。腾飞，受几天罪为了以后能到处跑，咱们还那么多地方没去呢，答应带你玩跳伞的。养一段时间等你彻底好了，你去哪都行。”

  最担心的就是脊椎最后养不好影响腾飞的行动，千般小心就是保证他日后能活动自如。瘸了拐了瘫痪了他都无所谓，他下半辈子可以做腾飞的腿。可他不能让腾飞下半辈子在病床上轮椅上度过，这么活泼的性子，瘫在床上那真的是把腾飞毁了，腾飞应该是飞起来的，连跑带跳的，活泼开朗的，那样子的腾飞最帅了。

  “不会让你担心的，我肯定好好养着，你去吧，真没事儿。”

  千山手机震了震，秦九放准备送他去驻地坐飞机了。

  千山一肚子的嘱咐，满心的难舍，但他不能不去。

  站起来摸着腾飞的脸。

  “宝贝你一定要听话。乖乖的。”

  “我听话你早点回来看我行吗？”

  “恩，我一定早点回来，你等着我。”

  “我等你啊。”

  亲了再亲，贴着耳朵说你等我，我早去早回。

  腾飞满口答应我等你，你早点回来。

  拉在一起的手放开了，亲吻在一起的嘴唇也放开了。

  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百般叮嘱，最后还是咬咬牙离开病房。

  千山走了。

  腾飞很乖的养伤，特别听话，难受的要死了他也忍着，他想翻身的念头就像饿了一个礼拜的人想吃东西，渴了三天的人想喝水，但不行，他压抑着忍着，忍无可忍了宁可抓着床单忍受浑身僵硬带来的疼痛，他以为他活着的只有大脑，脖子以下除了疼就是僵硬的酸疼，疼到最后失去知觉。

  上半身穿着束缚衣，嘞得很紧，保证肋骨和脊椎的正确生长，不会有偏移和骨刺的产生，脊椎这里神经密集，稍微一个修复不好极有可能影响下半身的灵活度，他忍着，可这让他呼吸不顺利，小半口的呼吸都难受，白天人来人往的还好说，说话看电视的转移注意力，到了晚上就疼得睡不着，他哥哥和老父亲轮换着陪床，秦九放三天一次来陪床，熬磨的所有人都睡不好，腾飞也不让他们来了，他自己忍着。

  实在难受了就给千山打电话，千山晚上还会和他通话，白天基本找不到人。有了千山晚上和他通话难熬的夜晚似乎也过得很快。可有一次腾飞和他通话，絮絮叨叨说了很久，千山那边没回应，喊他几句，千山猛地开口，睡着了，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腾跃准备出国？

  从那以后腾飞给他打电话的次数也变少了，也不缠着他一直聊天了，千山工作太忙了，白天工作紧张晚上写东西累的东倒西歪还要和他打电话聊天，腾飞特别懂事不再缠人。

  他不再缠着千山，千山忙的似乎忘记打电话了，每天的电话从十几个变成两三个再到一天一个。

  第一个月熬过去，腾飞可以坐起来了，搀扶着都可以坐在轮椅上了。第一次出了病房呼吸到外边的空气，腾飞高兴坏了。给千山打个电话我能出病房啦，我都可以自己站起来了！

  千山也很高兴，不断地说着宝贝你真棒，宝贝你两个月是不是就能彻底康复了？宝贝你一定要乖要好好治病。

  腾飞满口答应，一定会很乖的。可他长期在病房闷着，突然出去一次，护工没有给他加条毯子，腾飞回病房以后就开始感冒，发烧还好说，到了气管肺部，不能咳嗽，不能打喷嚏，压着咳嗽压得脸通红，打一个喷嚏肋骨疼的钻心，受了十多天的罪，千山一个电话没有。

  秦九放几乎天天守在病房看着腾飞，心急如焚，腾飞真的受罪了，萧竞也着急，不断地和腾家人商量，要不送到国外去？你看腾飞打了一个喷嚏脸都青了，一身一身的冷汗，谁也看不下去啊。送国外去腾飞身体受不了吧，干脆和国外的医生视频，国外医生也明说没什么好办法，打抗生素吧，把感冒快点治好。

  萧竞压低声音问秦九放，千山呢，这时候他怎么不回来，工作就这么忙？腾飞病情反复了，更严重了，很可能危及到生命，千山怎么就不回来呢。

  秦九放摇头，摸着火炭一样发高烧的腾飞。

  “我问了不少人，千山特别忙，被抽调到上级部门了，他和国内很多搞信息工程的在一起研发更进一步的安全网络系统，秘密的，不知道在哪，隔绝了都。什么时候研发出来什么时候放出来。飞啊，你挺挺，哥知道你难受，坚持坚持行吗？”

  千山目前的工作就像是老师给高考生出试卷，全国的高级教师关在某一处的楼里，为了避免考卷题目外泄，是被隔离的，手机电脑什么都不能用，不允许和外界联系。什么时候高考结束了，老师们也就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