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我也打过招呼了，你没看我今天很轻松吗？婚假呀，从今天开始休。”

  “天崩地裂咱们也必须举行婚礼！”

  千山给他一小巴掌，狠狠瞪他一眼。

  “结婚，拜托你想点好事儿行吗？”

  腾飞真不是婚前恐惧症，他这是婚前被迫害妄想症，腾飞不止一次的和他叨叨，咱们结婚不会堵车吧，咱们结婚你不会参加任务吧，咱们结婚不会睡过头吧。应该不会出现丧尸围城，也不会有外星人入侵，你说对吧。

  告诉他八百次，不会有任何问题，这傻小子还是各种结不成婚的迫害妄想。估计是以前吓住的后遗症。

  “咱们结婚这天你带着电脑吧，黑进交通信号系统，保证咱们的婚车队伍一路畅通无阻，绝对不堵车！”

  “堵车我就用直升机！行了吧，想点好的，比如结婚那天我们穿着新礼服啊，哎，对了，礼服做好了吗？什么样子的？”

  “啊，啊，这个啊，我不知道啊，我哥说了礼服准备三套呢，绝对没问题。”

  腾飞眼睛忽闪着。

  “什么款式？”

  “哎哎，绿灯了，快点的，别让人家等咱们俩。”

  腾飞把话题岔开了，千山也没再追问，腾武大舅子办事稳重，肯定不会出错的。

  千山的亲生母亲长眠在公墓，前山后山的地方挺大，据说这里是最大的公墓了，拿着花束和点心祭拜，腾飞弄来清水，和千山一起擦拭着墓碑。

  “腾飞对我很好，他家里人也很和善，每天都会喊我回去吃饭。现在工作调到那边去了，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的结婚了。腾飞等了我好多年，我们也结束异地恋踏实过日子了。以前我说估计我难成家，妈妈一定担心了吧，现在终于可以放心我了，我们没打算着急要孩子呢，等有了孩子一定带过来让妈妈看看。

  妈妈，我爸和白姨很好，白姨虽然软弱但她一门心思的对我爸好，照顾的不错，我就算不在我爸身边也能放心，等我爸退休以后去北方定居，我们就把你一起带走。咱们都去北方。你媳妇儿腾飞啊，特别会赚钱，人也活泼开朗，热心肠呢，我特别爱他，妈妈一定也很喜欢他的。现在您就彻底放心吧，我爸有白姨照顾，我有腾飞陪伴，我们爷俩都很幸福。”

  千山一边擦拭着一边低声和他亲手母亲聊天，把这段时间所有事情都说给她听。

  “婆婆，你也别担心千山了，你说说，咱们家千山要才有才，要能力有能力，大事一把抓，什么高科技什么最先进技术的咱们千山都能搞定，为啥就是不升军衔呢，可愁死我了。咱们家千山那是做将军的，现在还差好几步呢，五十岁能做将军吗？也让我得瑟下半辈子啊，说起来我是将军的男人，多牛逼。婆婆啊，你没事儿了就多帮助下千山呗，保佑他升军衔，也顺便照顾我多赚点钱，给你生俩大胖孙子。咋样，这买卖做的不亏。”

  千山说不下去了，推了腾飞一下，胡说八道什么呢。

  “你看你看，他欺负我，婆婆，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腾飞脑补自己就是饱受家暴的可怜男人，要婆婆大人保护。

  千山哭笑不得，腾飞到哪都整出点动静来气的人生疼还不舍得骂他一句。

  “好啦，晚上我做顿好吃的补偿你。”

  “现在就饿了咋办？”

  千山拉着腾飞鞠了三个躬，溜溜达达的要回去了。

  千山在休婚假，难得的轻松，这是他这两年来最轻松的时候，不用事事都经过他的审批，询问他的意见，一群精英呢，有什么问题他们都可以解决，除非重大问题不给他打电话的，准备婚礼的事儿也不用他，腾家秦家都有专门的婚庆公司一手准备，他全的时间都陪着腾飞。

  住在军区大院，保姆阿姨准备了饭菜吃过饭后，千山把很久以前的照片翻出来，怀里抱着腾飞，一起和他翻看多年前的老照片，低低的介绍着，照片什么时间在哪拍的。

  父母的照片很少，千山也不是爱拍照的人，薄薄的几页就是全部了，腾飞却花了两个多小时仔细的研究。

  “这张照片我家里也有。”

  翻到最后边，腾飞指指一张一群光屁股小孩的照片。

  “暑假你去那边玩拍的，这个是你，旁边的是九哥，这个是一起玩的小孩，最最后边这个是嫂子萧竞，我在这。”

  一个只穿背心，背心大的盖过屁股，晒的像个土豆一样的小孩，一边的腮帮子鼓着，傻兮兮的笑得特高兴，脑袋上还顶着一个荷叶。

  照片里一群小屁孩子，正是最淘气的时候，很多事情都忘了，那么多年了，腾飞都想不起来和千山小时候一起玩的事情，看着照片恍惚的记起来。

  “我记得我在吃糖，你看，我嘴里有糖。但是拍完照片我的糖果就到你嘴了。”

  “我要尝尝甜不甜，你吐出来就塞我嘴里，都是口水，我怎么没嫌弃你呢？”

  “那时候萧竞嫂子跑得慢，他还一直追着我们玩，其实九哥特别不喜欢他，你说不喜欢他吧，咱们跑远了，嫂子追不上了，九哥还会返回去拽着他一块跑，一边嫌弃一边带他玩。我那时候是追着你，你能抓到红色的蜻蜓，你会抓到叫声最大的蝈蝈，那时候就崇拜你呀。”

  “一群小孩，我哥明着是和我们玩，其实他大多数去照顾嫂子。我就和你玩，那时候特喜欢你，你口袋有拿不光的零食，笑的永远特可爱，记不记得咱们俩吃一根冰棍儿，你一口我一口，你还嫌弃我一口吃太多了就跳脚。哎呀，那时候就琢磨这傻小子咋这么可爱呢，哎，你拍这张照片的时候穿裤衩了吗？”

  “都八九岁了能不穿裤衩吗？你八九岁还到处裸奔啊，这是背心太大盖着屁股没看见而已。”

  那时候衣服质量不行，背心穿着穿着就成裙了，老长了。

  “我记得你八岁还尿裤子啊。”

  “哎，快结婚了，你能不能别揭我老底儿。”

  腾飞不干了，八岁尿裤子七岁还要奶嘴的事儿不许说。

  “那时候在这边没多少玩伴，每年的寒暑假我都很期待，过去以后一群人和我玩，尤其是你崇拜的追着我跑，干啥都愿意和我在一起，每年想你的时候比想我哥的时候多。然后学习任务重了，开始补习班就不能到处跑了。就琢磨你会抓知了了吗？你上树掏鸟窝还会被鸟妈妈打吗？再后来啊，人长大了很多事情都变了模样，再次看到你，我真的吓了一跳，真是有点接受不来。”

  “现在呢？”

  “现在是爱不释手，我们家腾飞比小时候还可爱，比任何时候都有魅力。”

  重重亲了亲腾飞。

  他们小时候一起玩，中间有很多年没见面联系，很多事情都忘了，现在翻看老照片，想起很小的他们，一起怀念那段时间的天真无邪。

  时间太奇怪了，上树抓知了，做网子抓蜻蜓，一块糖你舔舔我舔舔的小屁孩子们成大老爷们了，还成恩爱的两口子了，难道是小时候一起吃一块糖定下的契约？

  “其实拍照的时候我没穿裤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