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叹什么气啊。”

  “你说说，孙乔没结婚呢，就先领养个孩子，往后这孩子跟他生活，他还能找一个合适的结婚吗？人家不嫌弃他带着个孩子啊。”

  “不结婚怎么了？我总不能看着球球成孤儿吧。”

  “我这不是担心吗？”

  孙上将伸手打断孙夫人的话，严肃的看着孙夫人。

  “老婆子，孙乔的做法我很支持，战友那就是没有血缘的兄弟，战友牺牲他把孩子收养了，我很高兴，我儿子重情义有爱心，这是一个好事。如果有人嫌弃孙乔因为有个孩子不和孙乔在一起，那这个人从我这来说，他就不能和孙乔一起生活，没有爱心的人就是一个冷血动物，这样的人太自私。孙乔啊，你要找一个和你一样在乎球球的人，球球我认了是亲孙女，谁敢对我的孙女挑三拣四，那他别想进我孙家的门。”

  孙乔瞪了眼，几乎对他们家老头子刮目相看了。

  挑起大拇指。

  “老爸，你太给力了！”

  孙上将看着孙夫人，语重心长。

  “孙乔都三十了，眼瞅着这就三十一了，你还把他当小孩子啊，他要什么，要过什么生活，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你就别管了。一两年没回家，进门你就唠叨，你让他怎么痛快的过个年。还说这种话，儿子幸福重要，孩子不重要吗？难道你要孙乔把球球丢进孤儿院？老婆子，做人不能这么狠心，你也别逼着他干啥，他自己有打算的。”

  老爸，你就是天底下第一好爸爸。

  “奶奶！”

  楼上传来球球嫩嫩的喊声，爱娇的很，一句奶奶能把人的心给融了。

  孙夫人拍了一下腿。想开了，孙乔视如己出，老头子也认了球球是孙家的孩子，这孩子就是他们的亲孙女。

  “都从孤儿院里领养孩子呢，这掉下一个大孙女，我还说什么。”

  起身迎接从楼上跑下来的球球，孙夫人把球球抱住了亲了亲。

  “我的乖孙女，奶奶看看，哎呦，我们家球球真好看。”

  孙乔崇拜的看着自家老头子。

  孙上将哼了一声点上一根烟。

  “你也长点心。这么大了还让你老子帮你操心，我要和你妈都死了，你可咋办？临死之前还是帮你好好谋算一下吧。”

  “老爸，你肯定能活一百二，冲你骂我的劲头，一百二肯定没问题。”

  孙上将拿着打火机砸孙乔。猴崽子！

  “不是，老头子，我咋觉得，今年你比啥时候都开通呢，你不和我妈一块逼我找老婆了？”

  好奇怪啊，以前老妈念叨他该找对象了，趁早结婚吧，老头就来一句，他能找个女朋友那才奇怪呢，就这德行，什么样的女人看得上他？有本事你给我带回一个女朋友啊。

  今年呢，老妈照旧叨叨，老爸突然和他统一战线了，还反驳老妈，这不奇怪吗？

  孙上将呛了一口烟。

  “逼你也没用。干脆撒手不管，那个啥，你去厨房看看，让厨房多家几个菜，过会你去把宫城和小占喊来一起吃饭。”

  “人家也好久没回家了，今天肯定在家吃饭，我去喊不一定来。”

  “让你去就去，我书房有一份礼物，你给宫老头送过去。”

  “啊？”

  这么隆重？

  “快去快去，快点啊。”

  孙上将催促着，孙乔满头雾水，难道自己家老头有求宫城家老头什么事情？为什么突然对宫家这么热情，还这么重视？

  记忆里，孙家，宫家，走的路不一样，交情也不是那么深，难道是这俩老头子在一块下棋什么的弄出深厚友谊？

  好奇怪啊。

  招呼着球球，给她穿上一件白色的羊绒小大衣，这是宫城买的，宫城喜欢打扮自家闺女。

  里边是红色呢子的小裙子，红色的小靴子，白色到膝盖的羊绒外衣，孙夫人还给球球戴上了大红色的耳朵帽，大红色的围巾，手套，大老远看像个小雪人。

  搭配着甜甜的笑，整个冬天都觉得过去了，特别暖。

  我草，老头准备的礼物还真够厚重的，稻香村的果子匣子，茅台特供，还有一个长条盒子，裹着丝绸，用篆书写着一个名人的字画，这要是真迹也要不少钱。老头子这是把压箱底的好东西都准备送人啊。

  球球蹦蹦跳跳的走在他前边，在军区大院车开得都很慢，也没有陌生人，安全的很，随着她去蹦着走吧。

  宫城的家和他们家，在两个方向，几乎贯穿整个军区大院，走路过去也要十几分钟。

  按着记忆摸索着，他对宫城的家真的不是很熟悉，以前蹭饭那都十几年了，大院也重新装修，以前的房子都重建了，变成了宽敞的独门独院的小别墅，楼上楼下，前后带花园的，房前屋后都是花花草草。

  主干道两边种的都是白杨树，要是夏天来枝繁叶茂的白杨遮挡住烈日炎炎，这路上会很凉爽，阳光透过叶子照射下来，路上都是斑点的阳光。

  那时候啊，这一晃眼十几年前啊，他们骑着二八大自行车在军区大院横冲直撞，在花草树木里玩打仗游戏，书包里从来不放课本只放砖头和双截棍，打架弄得一身脏，啃着两毛一根的冰块，一个穿裙子的美女走过去，看了一眼坐在树下吃冰块的脏小子，笑笑。

  啊，那充满了各种胡闹和砰然心动的十几岁啊。

  一转眼，儿子到了肩膀这么高，闺女也像一个小公主了。

  岁月催人老。

  摸摸脸，四十男人一枝花，他今年三十，还是花骨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