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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2 / 2)


  连上天都是如此。

  有一个全方位比你优秀的堂兄是什么感觉?谢玄济出生在一个小官吏之家,父亲不过衙门一个微末小官,父母对他最大的希望就是进衙门当一个编内官,可是谢玄辰却出生在京城,父亲是大将军,母亲是世家女,还有郭荣对他悉心栽培,视若亲子。

  谢玄济从小只能在胡同里当孩子王,可是谢玄辰十二岁出入军营,十五岁领兵封侯,十六岁就手握朝廷半数兵马。在谢玄济刚来京城,还在为东京的帝王气象战战兢兢的时候,谢玄辰已经行走御前,成为这恢弘帝王气象的一部分。

  小时候母亲就会在谢玄济耳边念叨,说大伯家多么多么显赫,多么多么富贵,他们却只能在一个小胡同里拥挤度日。谢玄济最开始不觉得自己家寒酸,直到来了京城,看到了谢玄辰的用度花销。

  他受到了刺激,暗暗用力,想要追上谢玄辰。谢瑞夫妻也受刺激了,成天拿谢玄辰和他比较,谢玄济用尽最大力气习武,发现他无论怎么做,都不可能达到谢玄辰武艺的十分之一。

  他只好放弃,专攻文。然而文学要的是日积月累滴水穿石,谢玄济临时突击,怎么比得上谢玄辰从小积累。只不过谢玄辰在武功上的光芒太耀眼了,掩盖了他其他方面的成绩。众人只知谢玄辰战功赫赫,不知谢玄辰文才方面,其实也可圈可点。

  谢玄济钻了这个空子,可算有了立足之地。然而这一丁点名声,和谢玄辰比起来,就好比天上的一颗寒星与烈日,马上就被掩盖没了。

  直到谢玄辰出事,逐渐沉寂下去,谢玄济才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他本来以为一切都改变了,他变得出色强大,再不逊于从小挡在他眼前的高峰,堂兄谢玄辰。

  可是,这几日事实逐步将谢玄济的想法一一击碎。并不是谢玄济变得耀眼了,只是谢玄辰,不再发光了而已。

  一旦谢玄辰重新复出,谢玄济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他依然还是那颗不起眼的小星子,一切都没有改变。

  谢玄济也知道比较是没有尽头的,一个成熟的男子,应该着眼于大局,而非寸步得失。谢玄济可以承认他文治武功都不如谢玄辰,可是他没有办法接受,他的女人,内心里都喜欢着谢玄辰。

  蒋明薇时隔多年依然对谢玄辰念念不忘,完颜朵跟随他,也是因为被谢玄辰拒绝。最明显的是慕明棠,她当谢玄济未婚妻的那些日子,始终疏离冷淡,披着另一个人的影子,不越雷池一步,可是现在呢,她看向谢玄辰的目光中,满满都是欢喜和光彩。

  那是喜欢一个人,才会有的眼神。

  谢玄济不想再看下去,转身离开。谢玄济没有发现,他走后,谢玄辰朝他这个方向瞥了一眼。慕明棠察觉他的动作,也跟着看过来:“你在看什么?”

  谢玄辰倏地捂住慕明棠的眼睛,把她转回来:“什么都没看。走吧,我们回去吧。”

  “回去干什么。你刚才没见萧思懿,气得都踢栏杆了,你若是再回去,岂不是火上浇油?”

  谢玄辰叹气:“这我也没办法。谁能知道,这么多年了,北戎人一点长进都没有。”

  慕明棠停了一下,发自真心地劝道:“他们还在呢,你说话悠着点。”

  “听见也好。一群废物,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听见了正好能督促他们,回去好好学骑马。”

  作者有话要说:谢玄辰:让球,我是专业的。

  第86章 遗憾

  邺朝和北戎的马球赛看起来只是一场热身赛, 可是这场比赛却如一颗石子投入湖心,引发出一层层波动。

  谢玄辰靠今日一战,无异于昭告天下, 他依然健康又强大。沉寂两年, 再出手, 依然可以压着北戎打。

  反正看完了比赛后, 所有人心态都很崩。不是说,谢玄辰重病,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吗。

  这叫重病之人?这叫强弩之末?

  他现在看着,不太像是要病死的人。他分明一直是那个大魔王,区别不过在于, 以前他毫不掩饰, 任由自己的强大武力表现在外,如今,他变得内敛了而已。

  他一直都在。而现在, 谢玄辰重新回来了。

  北戎人打了场比赛后心态炸了, 邺朝这边, 海啸也不小。大人物们养气功夫好, 暂且看不出来,许多中低层的臣子却已经开始琢磨, 安王依然活蹦乱跳,健康无忧, 那他, 就依然是第一皇位继承人。

  就看今日的情况,有他在旁边杵着, 若是传给别人,恐怕也没人敢坐吧。

  毕竟从身份上, 谢玄辰才是真正名正言顺的嫡皇子,先帝的亲生血脉。兄终弟及是关外游牧民族才有的传统,中原,一直讲究父死子继,长子嫡孙。

  谢玄辰有身份有能力有战功,除了先前突然发疯的案底,可以说没有任何短板。如果没有发疯这层隐患,谢玄辰已经是一个非常理想的皇位继承人了。

  不说他本人的能力,只说他在列国的赫赫威名,若谢玄辰继位,至少十年内,没有任何国家敢侵扰边境。

  这对于一个内忧外患、饱受战乱拖累的朝廷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一场马球后,游园场中暗流涌动。北戎先前只是听说谢玄辰的名声,如今亲自一见,他们被谢玄辰展露出来的实力吓到了。

  本来谈判条件已经准备好,散场后耶律焱一脸凝重,紧急去和随行官员重新商议议和之事。而邺朝这边,从最上方的皇帝宰辅,到中层的文武官员,再到下面的奴婢太监,全在琢磨谢玄辰的事。

  安王看着一切都好,先前他命不久矣的谣传,恐怕真的只是谣传而已。他们原本所有的打算都建立在谢玄辰已死的前提下,如果谢玄辰在,那许多立场,就要变一变了。

  皇帝晚上设了宴,下午众人便在宫苑里游玩,等到了时间,再去大庆殿赴晚宴。

  女眷们成群结队在花园里消磨时间,她们见到慕明棠,老远便站起身。

  “安王妃。”

  男子中暗地里掀起轩然大波,女眷们这里也不平静。

  她们原来想着慕明棠风光不了多久,她们随便应付应付就得了。即便面上恭恭敬敬,心里始终带着轻慢。

  可是现在她们知道,谢玄辰恐怕能活很久,而谢玄辰对慕明棠的在意程度,比她们以为的还要深。

  她们也不能再以忍耐的态度对待慕明棠了,搞不好要忍一辈子。她们得做好准备,慕明棠会一直过得这么好,甚至越来越好。

  众人想起来都觉得唏嘘,今天上午,太后在水心殿呵斥慕明棠奢侈的时候,她们还带了看好戏的心思。她们想看婆婆管教儿媳,结果婆婆被训了一顿,她们想隔岸观火看好戏,结果火烧到了她们身上。

  直到现在,路太后都没脸出来见人,众夫人也对谢玄辰的死亡警告心有余悸。

  他能单手把五个北戎强者吊着玩,却对慕明棠百依百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方才马球场上,万众瞩目,而谢玄辰打赢了比赛,第一件事就是对慕明棠挥马鞭。而慕明棠也顶着众人的目光,拎起裙子飞奔到谢玄辰身边。

  他们俩人在场边说说笑笑,自在打闹,台上的人便在看他们。

  成婚的、未婚的女子,都在心里酸溜溜叹了口气。

  罢了,被秀恩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们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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