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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1 / 2)





  “不用了,现在喝明天脸会水肿的。”谈听瑟擦掉鬓角的汗水,有些抱歉地朝她笑笑,“害你到现在也没能睡,下次不用等我了。”

  还有下次?秦婶一愣,无奈又心疼地摇摇头,“那您记得把头发弄干了再睡。”

  谈听瑟应声,回到卧室后重新打开热水洗澡洗头,草草吹干后倦怠地躺到床上,每一寸肌肉与神经都疲倦到了极点。

  第二天一早,生活好像恢复如常,仿佛她一直隔绝外界待在别墅里按部就班地完成每天该做的事,有关晚宴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然后是第三天,第四天。

  她等了三天,陆闻别自始至终没有给她半点音讯,那句“改天再说”就这样不了了之。

  他不会再联系自己了吧。

  谈听瑟汗水淋漓地躺在练功房的地板上,胸口因平复呼吸而剧烈起伏。忽然,她抓起一旁的手机,飞快输入一行字发送。

  【你说的“改天”是什么时候?】

  她不想再等下去了。

  按下发送键的那一刻,她浑身的肌肉因为紧张而微微收紧,最后被她强迫着一点点放松下来。

  然而对面的人很久都没有回复。

  一直等到傍晚,陆闻别才回了简单到极点的四个字:最近很忙。

  谈听瑟手指一顿,立刻回道:【那在电话里说也可以。】

  等了十分钟没等到回复,她直接拨通了对方的号码,紧绷着神经在一声声忙音里等待。

  久到她以为要自动挂断的时候,忙音忽然中止。

  谈听瑟呼吸一滞。

  “五分钟后我有会要开。”男人嗓音淡淡,微微停顿片刻后叹道,“什么事,说吧。”

  她哑然地张了张嘴,听着自己的心跳与微弱的呼吸声,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说过我们还有很多见面的机会。”静默数秒,谈听瑟终于开口。

  “嗯。”

  “难道你指的见面就是像前几天那样吗?”

  “不算吗。”他漫不经心地反问。

  的确,那符合“见面”的狭义含义,但是她想要的不仅仅是这样。

  “算。可是你对我的态度……为什么?”她强迫自己艰难地一点点问出口,“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除了向父母一次次低头时说过类似的话,其他时候她从没对别人说出口过。

  说完这句话如同凌迟,谈听瑟掌心发冷,额角都是涔涔冷汗。

  “没有。”

  “那是为什么?”

  “你要的是一个不存在的理由。”

  “所以你的意思是没有为什么?可是在那天晚宴之前都不是那样的。”她言辞因为些微的难堪而模糊,却倔强地要一个答案。

  话音刚落,谈听瑟隐约听到电话那头有人提醒他开会,她再也沉不住气,“是因为许诗薇,还是在海城那天晚上——”

  “谈听瑟。”陆闻别嗓音平静。

  她恍若失声,蓦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你只是不该对我有什么别的希望,否则你就会发现我对你,和对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

  听筒里一阵寂静。

  “那……”

  “我要开会了。”

  “那我们还能见面吗?像你教我游泳的时候那样。”

  在她说完这句话的两秒后,电话被挂断了。

  他没有回答,但好像这就是答案。

  谈听瑟木然地坐在地板上,手机还贴在耳边,意识却紧紧蜷缩着,被浑身弥漫着的冷意与煎熬炙烤。

  她慢慢屈起腿,环抱着自己缩成一团,头抵着一旁的镜子将脸埋起来。

  现在她没办法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陆闻别什么都知道,他甚至阻止她把那些不该说的话说出口,这就是他提醒和拒绝她的方式,平静淡然得仿佛置身事外。

  难堪、难过、酸涩、茫然、煎熬。

  谈听瑟急促的心跳始终没能慢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乱糟糟的思绪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