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打着精神，跟客户见面，谈完了他的精力也就用光了。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第一次让江川把他折腾这样。

  “你去休息啊，我来工作就行了。”

  推着他进了办公室后边的小休息室，江川和霍海最初那一个月特别忙，睡在办公室里就成习惯了。这里什么都有，西装穿着裹得难受。干脆脱了换上睡衣。

  沉沉地睡去。

  有人敲门进来汇报工作。

  “江总……”

  江川赶紧嘘了一声。

  “霍海在休息呢，你小声点。”

  压低声音交谈，女人穿高跟鞋也会轻手轻脚地出去。

  江川空暇的时候，推开门看看，霍海睡得挺沉，他摸一下亲一口，就有了新的力量回去继续工作。

  当初集体跳槽到江川这里来的主管，跟副手有了意见，直接到办公室讨要说法，意思就是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副手是江川一手提拔起来的，江川知道这个人的品行。主管挥着胳膊指着副手的鼻子。

  “他不听我的管理，给我下绊子，联合手下人跟我对着干。”

  江川看一眼副手，副手欲言又止。

  “我了解一下情况。薛主管你先出去吧。我不会偏袒谁的。”

  “话我放这，他要在我手下继续干，我就辞职不干了！”

  气呼呼地走了。

  江川递给副手一根烟。

  “他贪污。”

  副手思考了一下还是说出来。

  “每个办公室科系都有一笔差旅费。手下人出差他只让坐火车不让坐飞机，很多事情都耽误了。这还不算，有客户请吃饭送礼，他都接下了。我们科室有姑娘还反映，主管动手动脚。真不是我们跟他对着干，而是谁出差都要赔一笔钱。一个月赚多少，出差计程车不给报销，请客吃饭不给报销。女同事不敢跟他出差。就因为这个才吵起来的。我说了几句，他就跟我大吼大叫。”

  江川皱着眉头。

  “他，他还把最近一个项目给了一个毫无资质的工程队，霍总已经开设了室内设计部，就是一条龙的服务，有买楼的，自然会发愁室内装修，请了不少设计师来，效果很好。但是自己的工程队没有，霍总对外招标，这人就钻空子租了一个工程队，装修得不合格。有客户都来投诉了。这么做不是给咱们公司抹黑吗？这个项目很大，霍总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让他给这个工程队了，这万一……”

  江川抓起烟灰缸就砸在地上。

  “草！”

  “江总，他有时候汇报工作都是很好，但是问题存在啊。”

  江川眉头皱紧，满脸的怒火，跟个喷火恐龙一样，这就要发火了，屋里传来声音。

  “江川……”

  霍海懒懒地开口叫了一声，那是一种睡得迷糊没有任何防备武装的声音，带着一些沙哑。慵懒得很。

  “哎。”

  江川赶紧答应。

  “你又干嘛呢。有话好好说，把你臭脾气改改，不许再砸东西了。”

  “知道了。我不砸东西，手滑了没拿住。”

  扯着脖子对着休息室喊。装得自己特无辜。

  “那你把碎了的东西收拾一下，别谁进来把脚划破了。”

  “好，你睡吧啊。没事儿。”

  屋里没声音了，江川侧着耳朵听了听，到角落拿过扫把，一下一下扫地。

  副手都有些愣了，刚才跟喷火恐龙一样的江总，被霍总三句话摆平？这么乖？

  这是什么样的世界啊。

  平时很冷硬的霍总，还会有如此撩人慵懒的声音？

  哎哟我的妈呀。

  “你抬脚，我把地扫干净了。”

  副手赶紧跳起来抢过扫把。

  “我来我来。”

  大老板扫地他坐着？这么没有眼色的事情不能做。

  副手把地板扫干净了，江川点了一根烟。

  “你能把这个科室撑起来吗？”

  副手迟疑了一下，点头。

  “你记着，撑不起来也要给老子撑住了。必须要做出点成绩让他看看，把这人炒了这个科室也不会乱。你资历浅，会有很多人说闲话，但那些闲话是压力也是动力。记住了吗？谁爱说啥说啥你别管，用你的成绩堵他们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