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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1)(2 / 2)


  果然还是被看到了。

  阮秋平羞耻地用胳膊遮住了脸。

  .

  没羞没臊的厮混结束之后,阮秋平这才忽然想起,他屋的桌子上还剩了一碗没喝的醒酒汤。

  阮阮在想什么?郁桓抱住阮秋平,嗓音沙哑中带着一丝倦意。

  在想着那碗醒酒汤。阮秋平说,不知道明天早上还能喝不,浪费了倒是可惜。

  阮阮还有醉意吗?

  阮秋平摇了摇头:我本就不是很醉,你忘了,当时你都醉睡过去了,我还一点儿事都没有,去找祈月打架了呢。

  对了。阮秋平问道,你当时都已经醉睡过去了,又是怎么在祈月家找到我的?

  我醒来后发觉你不在,是青耕鸟领我去的。

  那小鸟还挺有灵性。阮秋平夸赞道。

  阮秋平抬头扫视了一眼山洞:对了,那青耕鸟呢,怎么不在了?

  我们来时,我便撵它走了。郁桓懒懒地搂上阮秋平,闭上眼睛,将脸庞埋在他的脖颈,笑道,毕竟它挺有灵性。

  阮秋平:

  那确实不太好。

  学坏了怎么办。

  不过阮阮郁桓忽然问道,你和祈月是什么时候牵扯在一起的?

  郁桓顿了一下,在阮秋平脖颈又蹭了蹭,声音有些沉闷:我在凡间时,便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甚至还短暂地怀疑过他是不是吉神。

  阮秋平撇了撇嘴:那人就是个神经病,几十年前我们在交流镜上聊得挺好的,我还把他当过朋友呢,结果他知道我是霉神之后就开始骂我,现在还血口喷人说我当时勾搭他他脑子绝对有问题。

  阮阮当时把他当朋友吗?

  嗯阮秋平声音低落了下来,我曾经还真以为他是个很好的朋友呢。

  阮秋平在桌子上找了找,拿出交流镜,翻出聊天记录看:但这事儿已经过去很久了,如果不是祈月今天提起这事儿,我可能都快把这个人给忘了。

  郁桓抬起头和阮秋平一起看交流镜。

  阮秋平一张张翻着那些聊天记录,忽然就有些不好意思地把镜子收了起来,小声说:现在看看我和他之前的聊天记录,好像确实是有些问题。

  但绝非祈月所言的勾引与暧昧。

  而是阮秋平一味地讨好与迁就。

  他从来没有交过朋友,第一次有人和他聊天,他便觉得受宠若惊,别人说什么他都要附和。

  祈月说自己晒黑了,他立刻就说自己喜欢皮肤黑的。

  祈月说自己法术提升得不够快,他立刻就说祈月是他见过的人里法术最高深最厉害的了。

  祈月说自己并不像别人一样喜欢吉神,他也赶紧说,对对对,我也可讨厌他了。

  不过最后一点,并不算得上是无脑附和,是当时阮秋平的真实心境。

  总而言之,阮秋平现在看着这些聊天记录似乎都能察觉到当时的局促不安与小心翼翼,像是一个小心又自卑的贫民,妄想融入一场高端豪华的宴会,因此别人说什么他都要点头称是,偏偏他自己还觉得没有问题,只觉得是交到了知心好友。

  我当时真的阮秋平简直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

  郁桓却搂上阮秋平的腰,暖热的温度从相触的皮肤里传递了过来,他问道:阮阮还记得你曾经告诉过我的,有关于荡秋千的比喻吗?

  阮秋平回忆了一下,问道:是我们去游乐场的那次?

  郁桓点了点头:阮阮当时说,你会因为101次中只有1次秋千荡起来而感到开心,阮阮现在还会这么想吗?

  阮秋平沉默了一会儿,慢吞吞地开口说:那我现在好像是变贪心了。

  郁桓却笑了笑:说明阮阮的生活正在变好。等阮阮封了神,便会更幸福了。

  阮秋平想了想,然后说:是和你在一起后才变了的。

  郁桓笑着把他抱得更紧了些:我还记得我说过,我想用最好的材料制作秋千,然后装上安全带,这样你就再也不会掉下来了。

  安全带?

  嗯,安全带。郁桓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两张符,递给阮秋平,阮阮不舍得我用血,我便多写了一张,这样的话,阮阮封神前,便也无需再顾忌什么,特地避着他们不敢接触了。

  一张是霉运消退符,一张是普通好运符。

  等等阮秋平看向他,这是你七岁那年我说的话吧,这对你来说都过去多少年了,你怎么还记得。

  郁桓笑着蹭了蹭阮秋平的鼻尖:对于当时的我来说,阮阮每年只出现一次,说过的话,我自然是每句都记得的。

  阮秋平感觉心脏的位置酸酸涩涩的,但也有些开心。

  阮秋平摸了一下胸口,小声说:郁桓,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

  树叶哗啦啦摇晃的声音。阮秋平眨了眨眼,我觉得我的树也要长成了。

  他凑过去,落下来的嘴唇像棉花糖,甜甜的,软软的。

  郁桓我知道我喜欢你了。

  郁桓愣了一下,眸色渐渐升腾起很浓郁的色彩来,床边的夜明珠忽地就暗了,郁桓含着阮秋平的嘴唇,很深很深地回吻了过去。

  郁桓已经,已经很晚了。

  天还没亮。

  郁桓哑着嗓子说。

  第78章

  天色蒙蒙亮。

  药仙打着哈欠拉开药仙馆的大门。

  可门拉到一半,他的动作便顿住了。

  医药馆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颓丧地坐在角落,低垂着头,连脊背都有些弯曲,他身上沾染着朝露的湿气,衣角沾着灰,肩上落了片带水的枯叶,像是在这里坐了大半夜。

  男人听到声音,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一丝凄惶的笑意。

  叔父。

  他声音粗粝而沙哑,嘴唇也颤了颤,几乎是乞求一般开口说:

  我想活下去。

  .

  阮秋平醒后发觉郁桓已经不在了,他伸手摸了摸旁边有些发凉的床铺,心里隐隐有些失落。

  他拿起旁边的传音螺,试探性地呼喊郁桓的名字。

  哪知那边很快就传来了郁桓温柔到不像话的声音:醒了?

  嗯,醒了。阮秋平问道,你去哪儿了?

  郁桓笑着说:出来给你找些吃的,马上就回去了,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