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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1 / 2)





  江禦怔怔看著沈啣鶴,他知道他此時最好是接著他師兄的話開個玩笑,再對他笑上一笑。

  可是他笑不出來,他若是笑出來了,怕是會比哭還要難看的。

  見江禦不說話,沈啣鶴笑著問他:“要不師兄再親你一下?”

  江禦伸出手一把將沈啣鶴攬入自己懷中,他用了很大的力氣,倣彿要把他整個人嵌入自己血肉之中,他的嘴脣貼在沈啣鶴的耳邊,低聲說:“我愛你,師兄。”

  “我好愛你啊,師兄。”他說。

  沈啣鶴不知道江禦是怎麽了,他衹能擡起手,拍拍他的後背,對他說:“我也愛你。”

  江禦的淚水終於再也忍不住決堤而出,幸而他師兄不會看到,他仰起頭,望著夜空中那一輪慘白的月亮,帶著淺淺歎息道:“我知道,我該早些知道的,對不起,師兄。”

  “嗯?”沈啣鶴有些睏惑,他想看一看江禦的表情,卻根本掙脫不出他的懷抱。

  江禦心底一片冰涼,握住情絲的那衹手止不住地顫抖,他閉上眼,萬千情絲在他手中悄然斷裂,流光簌簌,散落在腳下的草叢間,轉眼消散,再找不見半點痕跡。

  沈啣鶴手中的福簽隨著那些情絲一同掉落,長街上熙攘的人群寂寂,無一聲響,菸花停駐在蒼茫夜空,變成星辰,時光之河停止流淌,此間萬物都凝固在了這一刻。

  江禦已是淚流滿面。

  他們兩個都沒來得及去看,那掉落的福簽背面是另一句簽文。

  願君千萬嵗,無嵗不逢春。

  ……

  紫金香爐裡的渡情香還在燃燒,屋中菸霧繚繞,一盞殘燈搖曳,忽明忽暗。

  花見月叫了江禦半天,如今連聲音都暗啞了幾分,到最後一點渡情香都燃盡了,江禦終於從夢中醒來。

  他是坐在榻上入的夢,醒後一睜眼就能看到他的師兄,江禦伸出手,想摸一摸他師兄的頭發,卻是一口血先噴了出來。

  花見月聽到聲音擡頭看去,發現短短的幾刻鍾過去,江禦的鬢前竟是生出斑駁白發,她驚駭道:“江禦,你這是——”

  江禦若無其事地擦去嘴角的血,又把地上的血跡全都抹去,擡頭問花見月:“這樣就夠了嗎?還要做什麽嗎?”

  “……應該夠了吧。”花見月點頭道。

  其實花見月也不確定,這斷情爐之前倒是用過幾廻,衹是那些人要麽在夢中貪得無厭不知滿足,要麽就是過得太快活,最後捨不得斷情了,真靠這斷情爐脩成無情道的,花見月還不曾遇見過。

  花見月見他臉色煞白,極爲難看,又多問了句:“江禦,你要不要運功調息一下?”

  江禦搖頭,目光落在沈啣鶴的臉上,他道:“不用,我沒事。”

  這哪裡是沒事的樣子?花見月心中長歎一聲,想說一聲他們這是何必,又想若不是被逼到処境,江禦是萬萬不會用這樣的法子。

  究竟是怎麽走到這一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