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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乙没有法子,转去街上买了几顶帷帽。江苒虽然穿了男装,但容貌娇嫩,一看就是姑娘家,行在路上实在太打眼。

他拿着帷帽往客栈而去,迎面却见一辆簇新的黑漆平头马车驶来。他心中一动,上前拦住马车。

驾车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半老头子,见他拦车,老大不高兴,硬邦邦地问道:“你这汉子好生无礼,拦住我们去路是要做甚?”

朱乙陪着笑脸,拱了拱手问:“大爷,这辆马车可肯相让?我愿出双倍价钱。”

半老头子闻言大怒:“不卖不卖不卖,你这厮是欺我主人无钱吗?我呸,还双倍价钱。”

这车夫好大的脾气。他不过问一句,倒吃了对方的刮落。朱乙涵养算好,也不恼,道了声“打扰了”,就要离开。

车上忽然传来咚咚的敲壁声。

他惊愕回头,就看到车窗内探出一张俏生生的娇容,十二三岁的模样,丫鬟打扮。她又敲了敲车壁,笑容满面地对他道:“这位大哥,我看你手上有好几顶帷帽,能否转让我们一顶?”

小姑娘的声音又甜又脆,让人听了就心生好感。朱乙帷帽买得多,顺手递过去一顶道:“自然可以。”

小姑娘接过,又问他:“该付大哥多少钱?”

朱乙笑道:“我并非商贩,也不是什么值钱之物,这一顶便送与姑娘吧。就当是刚刚冒昧打扰的赔礼。”说罢,拱拱手返身离去。

这一段插曲他很快抛之脑后,回到客栈,走到江苒的屋子前敲门求见。

门中久久没有动静。朱乙等了一会儿,忽觉不对,耳朵贴上门板仔细倾听。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他大惊,绕到后窗,跳窗而入。屋子里,行李俱在,还有未收拾过的盘盏留在桌上,只吃了一半,原本应该在的两个人却不见了。

丝丝凉意爬上朱乙心头,焦戊的身手他是知道的,有她的保护,根本不可能有人能轻易掳走江苒,何况屋内一点打斗痕迹都没有。

他的目光落在放下帐子的木床上。他听到了隐隐的轻浅呼吸声。

人在床上?

怎么可能?这个时候人怎么都不该出现在床上。可他一个男子,也没法冒昧去掀姑娘家的床帐。

“姑娘,姑娘!”他叫了两声,运上内力,将声音送入帐中。

里面毫无反应。

朱乙急得团团转,一咬牙,再顾不得,一把掀开帐子。

床铺上,仰天熟睡着一人,赫然是他的妻子焦戊。

焦戊在这里,那姑娘又去了哪里?

主上把人交给他们夫妇,这才两个时辰不到,他们就把人弄丢了。

冷汗涔涔自额上流下,朱乙拼命冷静下来,靠近去试图唤醒焦戊。焦戊却毫无所觉,睡得香甜。

朱乙没有法子,只得将一茶壶冷茶硬给她灌下去,好不容易把人弄醒了,急急问道:“戊娘,姑娘呢?”

焦戊迷迷糊糊地道:“姑娘不就在旁边吗?”

朱乙跌脚:“你啊,唉,着了人家的道都不知道。”

焦戊回过神来,脸色大变:“姑娘不见了?”

朱乙气道:“你还问我?跟姑娘在一起的可是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焦戊满脸迷惑:“我也不知道。我正服侍姑娘用膳呢,也不知怎的闻到一股香味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朱乙仔细嗅了嗅,空气中果然还残留着一些淡淡的香气。也不知究竟是谁这么好手段,神不知鬼不觉的,连戊娘这样的老江湖都阴沟里翻了船。

“现在该怎么办?”焦戊苦着脸问他。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报信和找人。”朱乙没好气地说。让他们护送江苒时,廖怀孝就关照过,江苒身上干系甚大,绝不能落入他人手中,更不许泄露他们和十一殿下的关系。一旦出事,需立刻通过郭家的暗线报信。

姑娘失踪,她一个大活人,总不能上天入地了,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江苒谢绝了他的好意。她已经吃过点心,还灌了一肚子的药,再加上一路颠簸,根本没有胃口。眼看着鸣叶找了个机会给廖怀孝在递话,她不动声色地回到马车上。

卫襄跟着上了车。

看着焕然一新的马车内部,卫襄的眉心跳了跳,没有多说什么。他动作熟练地帮江苒取下帷帽,扶她坐下,又帮她身后塞好靠枕,盖上小毯子,目光落到江苒不自觉用力交握的双手上。

“你在紧张什么?”他站在她身边,因先前盖毯子的动作还是俯着身的,薄薄的红唇靠近她耳畔,压低声音,挑眉问道。

热热的气息如熏风拂过敏感的耳廓,又痒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江苒耳朵发热,恨不得一把推开他。可看着半掩的车门隐隐透入的光亮,她双手攥紧,好不容易忍下那股冲动,机械地摇了摇头。

“也是,”卫襄低笑,“你也该习惯了。”

看着他隐含得意的笑容,江苒忽然反应过来,他是故意的!

卫襄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就是见不得她冰冷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刚刚走动时,她待他那么冷淡,他心中不悦,总想做点什么卸下她冷漠的面具。哪怕是生气也好。

此时,看着她红得欲滴血的耳朵,黑眸中强自压抑的怒火,他心中愉悦,却又更加心痒难耐。恶作剧的念头忽起,他忍不住更凑近些,温热的唇几乎贴上她小巧的耳垂,轻轻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