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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节(1 / 2)





  秦婠所带来的掣肘不见,大房无人,对方以两个孩子为人质,可以非常轻易地通过二房控制沈家,而前往泰岩的秦婠行踪又一直在对方的眼皮底下,当时他重伤躲起,对方遍寻不着他,故而才打算抓住秦婠用来引出他,不过此计仍未成功,后来对方便转入暗中,终于跟着秦婠找到他,可惜刺杀仍旧失败,他们避入东水城,再往后,对方便按兵不动,直到今日。

  釜底抽薪。

  听完他简洁利落的分析,秦婠顿觉比起他,自己还不够火候,他看得比她要远。

  “那……咱们回家,不去大理寺了?”秦婠抬头问他。

  “不。”沈浩初看了她半晌,道,“我回沈家,你跟秦望回娘家。”

  “……”那岂非又要分开?秦婠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你听我说,事已至此,江南王的野心昭然若揭,知道此事的人已经不少,而名录上的人员名字我也已另备,他们杀我意义不大,我推测他们是想以沈家人为质来威胁我,让我加入江南王的阵营,成为他们的人,这样才最保险。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下杀手。”沈浩初按着她的双肩,冷静道,“他们一定找了人来和我谈合作条件,最好还要抓住我的一两个把柄,比如沈浩允之事,我不能再让你陷入其中,秦婠你要知道,在沈家,不对,在这个世上,我唯一的软肋……”

  说话间,他顿了顿,看着秦婠晶亮的眼眸道:“只有你。”

  那一夜生死边缘,她差点离他而去,他方察觉,这一世重生为沈浩初,他已经不是上辈子无欲无求的卓北安了,他没她相像得那样坚定,为了信念他曾经坚守已心,但如今……若她也成为对方用来要胁他的质子,那他怕自己真会失去冷静。

  秦婠眼眸渐红,看着他不说话。

  “如果你也落进他们手里,我就真的没有胜算了,我怕我会向他们屈服。”沈浩初指腹轻轻抚过她的眼眸,感受到一丝湿暖的泪,“况且我也需要你回秦家协助我。朝中几个重臣与江南王有所勾结,必会阻止我入宫面圣,卓北安必然也被盯紧,我们没有机会见皇上,但你的祖父可以。你已与秦望提过此事,并手书一封交给他,原计划回京后再找机会说服你祖父,但眼下已然不及,你回娘家后与秦望一定要马上找你祖父。”

  “那有我哥哥就够了……”秦婠没那么轻易被他骗到,哽咽道,“沈浩初,你在祖母那里留了和离书,对吗?”

  沈浩初一滞,不知为何她会在此时提及这件事。

  “你老是……老是替我安排后路,老是护着我,可我不想总这么被你护着。你教我那么多,我也想帮你,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是……是你卓北安的妻子。”她不敢哭,怕被人发现异样,只好忍着。说也奇怪,他不在的时候,她明明都不哭的,才刚与他相逢,她就哭了几场。

  “你已经帮了我许多,小婠儿……乖……”没什么比亲耳听到她说“我是卓北安的妻子”更叫他高兴的事了,他挑起她的下巴,俯头轻触她的唇瓣,以这温存举动来安慰她,“我会尽量拖延时间,在家中稳住对方,你在外头方便行事,要帮我做几件事……”

  她认认真真地听完,直身一扑,勾着他的脖子把头埋进他颈间。

  直不想离开他。

  如此突然。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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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枪兵幸运e,她的职位明明是骑士,为什么还能苦逼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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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章 抵京

  从三里坡到兆京东城门的这段路并不算短,秦婠说自己头晕,马车的速度已经减到最慢,可她仍旧嫌快。

  两世为人,秦婠都没走过这般艰难的路,时间流逝得太快,似乎几个呼吸之间,就已走完一辈子。经历分分和和,也经历生离死别,断头刀挨过,黄泉路淌过,却不曾像今日这样害怕。

  可偏偏,她不能害怕,就连与他多说一句情话的时间,都没有。

  不论马车再慢,他们始终进了城。

  秦婠听完沈浩初所有的叮嘱,胡乱扯起他的衣袖揉去眼中未落的泪,定了定神,道:“我准备好了。”

  见到她这副要慷慨就义的模样,沈浩初不禁想笑,可那笑到了唇边,却化作一丝苦涩。

  她走到车门前,朝车夫唤了声:“停车吧。”

  “吁——”勒马的声音传来,马车缓缓停止。秦婠转头看他:“沈浩初,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有你的抱负与理想,前路刀火,只会比沈家更加危险,做你的妻子,便要做好承受这些的准备。那么这场延续两辈子的噩梦,就算是来日刀火前路的起点,我会陪你一步一步,全部走完。”

  再世重生,没有谁拯救了谁,这不过是段相互成长义无反顾的路,每一步,都是崭新。

  ————

  马车在闹市区停下,前头的沈浩文立时调转马头过来,正遇上掀帘而出的沈浩初。

  “出了何事?”阳光炙热,沈浩文的后颈被晒伤,叫汗水一泡辣辣的刺,他便缩了缩脖子,焦灼道。

  “这趟秦婠瞒着岳父岳母出来寻我,惹得岳父岳母为其劳神伤心,岳母更为此病倒,秦婠心挂父母,我与她商量过,让她先回娘家瞧瞧二老,我和你回府见老太太。”沈浩初跳下马车回道。

  “啊?”沈浩文极为意外,不禁朝着车门内窥去。

  车门已掩上,看不清车里人。秦望亦从前方回来,他本要在此与沈浩初分别,带着人马去羽林军的大营复命,闻及此语也颇感意外,但他何许聪颖,马上便接话:“是啊,家母心忧成疾,我离京时她已病倒多日,心病还需心药医,沈侯仁德,特令舍妹先回家安慰母亲。”

  “这……”沈浩文迟疑地望向身边的一个护卫。

  沈浩初笑了:“怎么?我随你们回去还不够?”

  一句话,说得沈浩文既惊且愧,却不敢多言,只复杂万分地开口:“浩初……”

  “沈家的事,沈家自己解决,无谓多牵他人。秦府马上有喜事,都是亲戚,若是闹开也不好。”沈浩初笑着解释,隐晦地指明秦家要与江南王结亲,秦婠也姓秦,若是出了意外,也要影响两姓交好。

  “侯爷既然如此说,那便凭侯爷一回。”那护卫咧唇,代沈浩文拿了主意。

  话已至此,没有瞒的必要了。

  “侯爷请。”他又做个“请”的手势,立时有人将沈浩初的坐骑牵来。

  沈浩初翻身利落上马,朝秦望拱手:“舅兄,拜托了。”

  秦望郑重回礼,不语。沈浩初又回头看了眼已阖上的车门,双腿一夹马腹,高喝了声:“走吧,回府。”人已策马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