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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3)(2 / 2)


  纪寒川在隔天给顾珩北讲述了自己的身世。

  那个午后阳光特别好,顾珩北走进病房时,纪寒川仍然躺在阳台的那个躺椅上,金灿灿的阳光落了他一身,笼罩出久违的温暖明媚。

  顾珩北的脚步很轻,纪寒川还是察觉到了,阳光里伸出一只修长的手,顾珩北上前握住,然后在躺椅边蹲下来。

  纪寒川闭着眼睛,唇角微微勾着笑意。

  一进来就看到我的睡美人顾珩北带笑的声音贴着纪寒川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吹拂他的耳畔,真漂亮!

  果然,纪寒川嘴角的弧度瞬间抻直,他睁开眼睛:顾珩北,我跟你说过

  我就是要说你漂亮,你本来就漂亮,模样长得漂亮,事儿办得也漂亮,哪儿哪儿都漂亮,真让我喜欢!

  顾珩北在纪寒川的额头轻吻了下,成功阻止了纪寒川的抗议。

  纪寒川往躺椅一侧让了让,拍了拍右边的空位:今天阳光好,一起晒一晒。

  单人躺椅要放下两个身高腿长的大男孩当然不可能,顾珩北只坐了一个边角,纪寒川靠过去,脑袋枕在他的肩上。

  两个人亲昵相偎的身影被阳光拖着,在地面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他们心里就那么安宁了下来。

  连日来的风雨飘摇,狂风浪急,就在这个初夏的午后,都化作淡淡的游丝浮絮,一起蒸发在这炽烈明媚的阳光里。

  少年在人前硬撑起的所有坚强和镇定的表象全数剥落,露出只有顾珩北才能看到的不甘、脆弱和茫然。

  其实这件事,我做得并不漂亮我很生气,也很愤怒,刚开始的时候我很想不通,为什么偏偏是我们,这不公平

  我把Miech,我心里恨得快要呕血,顾珩北,我不服,我好想背个炸药包,去炸掉广电总局

  纪寒川埋首在顾珩北的臂弯里,像是一只在外面经历了风雨蹂躏的猫咪,回到主人的怀抱里喵呜哼唧。

  顾珩北附和:我陪你去炸。

  炸完要坐牢的。

  顾珩北哼笑:我是谁啊,我能让你坐牢吗?你敢炸我就敢捞你。

  纪寒川抿了下嘴,喊道:顾珩北。

  嗯

  你这种特权阶级,好讨厌么。

  顾珩北眯起眼:你说什么?够胆再说一遍?

  纪寒川威武不能屈:就是好讨厌。

  那怎么办呢?顾珩北掐着纪寒川的下巴,森森一笑以示恫吓,我这种特权阶级就是喜欢看你讨厌我又离不开我的样子。

  纪寒川笑嘻嘻地一把抱住他:那就不离开!

  这小子,真是,顾珩北捏了捏纪寒川的脸:你现在卖得一手好萌啊!

  生活艰难,不得不多备几个求生技能啊被社会毒打过的少年委屈地说,下一步要怎么走,我还不知道,那么多钱要怎么还,我也没想好

  可他们都看着我,我再怎么样,也要把这个逼先装起来

  你装得很好,很帅!

  真的吗?

  必须的!

  纪寒川有点高兴地抓着顾珩北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蹭了蹭,然而不过须臾,他又沉默了下去,冰凉的小指在顾珩北的手背上一下一下轻轻挠动,这是他素来讨好和向顾珩北致歉的方式,每一次他这样做的时候,都代表他觉得自己惹顾珩北生气了。

  顾珩北询问地看着他。

  我哥哥对你不太好,我替他向你道歉,也请你纪寒川歉疚,请你多包涵他一些。

  顾珩北失笑:你在你哥面前维护我,在我面前又护你哥,你知不知道这是情商最低的一种方法,我们两个都只会越来越嫉妒对方

  不会的纪寒川笃定道,你不会嫉妒他,你不用嫉妒任何人。

  是的,顾珩北从不嫉妒什么人,就算是纪宁生跟纪寒川有那么多年的情谊那又怎么样,他才不是纪宁生那没脑子的傻货非要纪寒川二选一。

  哥就是哥,没血缘也是哥,纪宁生会不会有什么畸形的心思他不知道,纪寒川不会有,纪寒川这辈子要搞基只会跟他顾珩北搞。

  顾珩北双商在线,他从来都能把乱麻一团的事情条分缕析打理清楚,不钻牛角尖,也不违心委屈自己。

  其实他并没有担心过怎么跟纪宁生相处,谁家还没有个难缠的大舅子了?

  想是这么想,顾珩北还是故意说:那要他自己识趣,他要是再敢在你面前编排我,我可饶不了他!

  不会的纪寒川低头亲了亲顾珩北的手指,如果我哥不讲道理,我也会阻止他的。

  顾珩北心头酸软,他抚摸着纪寒川的头发:你已经做得很好,对我对他都足够好。

  不够的纪寒川笑了下,那笑容很浅,笑里的温情却很浓,有温情也有遗憾,比起你们对我好,我对你们还不够好。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今天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顾珩北终于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想过纪寒川毫不犹豫地说。

  顾珩北:

  靠,这答案不在他预期内。

  纪寒川眼中闪过一丝揶揄的笑意,仿佛看透了顾珩北的矫情:没有你就不会有NorMou,也可能不会有MiniWeb,更谈不上MiniWeb被关闭。

  我不会每天都遇到坏蛋,但是每天看到你我都很开心,你带给我的好事远远比不好的多,我不是也给你带来很多麻烦吗?难道你会因为这样就不要我了吗。

  顾珩北也笑了,他揉了揉纪寒川的脸,有些感慨:你这个性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来的。

  纪寒川迟疑地看着他,不确定顾珩北这话是夸他还是损他。

  顾珩北坦白道:你跟纪宁生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纪寒川目光微微一顿,然后他回想着自己说过什么,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顾珩北笑着抵住他的额头,以后这种表白的话呢,你当我面说我会更高兴的,知道吗?

  那算什么表白的话纪寒川困惑地想,还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