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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粗暴又有道理。

  本来就是嘛!方婷叹出一口长气,小北,两个人的感情说复杂复杂,说简单那也是真简单,在一起比不在一起更好,那就在一起,反之,就滚他妈蛋!不过

  方婷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和迟疑,我先前跟小泽视频的时候看到他了,他现在这个样子,真有点傻里傻气的,他不会一直这样吧?那就真的歇菜了,心理年龄未成年也是未成年,小北你怕是只能看不能吃了!

  顾珩北哭笑不得: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方婷谑道:你确定想知道我们腐女脑子都在想什么?

  哥屋恩。

  方婷那边和顾珩北这里有时差,又陪他坐了一会后便下线了,顾珩北靠着椅背久久出神。

  叮铃铃铃

  手机铃声令人倏然一惊,顾珩北坐直身体,来电是徐进。

  喂。

  珩北,徐进问,你有空吗?能帮我个忙吗?

  说。

  我现在传真一份授权书给你,你帮我盖一下寒川的私章,他蓝色的那个行李箱里有个小保险箱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顾珩北捏了捏额角,我不知道密码。

  啊,我知道,我现在发给你。

  好,我盖好后还要再传回给你吗?

  要的,谢谢。

  传真机突突吐着文件,顾珩北抽出散发着热气的纸张,手机也同时滴滴响起,他打开信息:

  徐进:【密码,ccbb3344】。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的文还没改好,明天可能会请假,大家12点如果刷不到那就后天见,非常非常抱歉(鞠躬)。

  第78章

  雪白的纸张无声飘洒在地上,顾珩北的胸腔里落了一层细细的雪。

  他静静站了半晌,然后出门上楼。

  顾珩北踩着棉拖的脚沿着木质楼梯拾级而上,他的脚步沉而缓,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自然也没有惊动到客厅里的人。

  走上最后一层台阶时,顾珩北隔着栏杆向下望,客厅的茶几上支着一个平板,顾聿泽趴在茶几上,纪寒川跪坐在孩子旁边,大脑袋挨着小脑袋,长胳膊碰着短胳膊,从茶几到地毯上散了满满的画纸和水彩笔。

  顾聿泽今晚有美术课,纪寒川陪他一起上。

  温温柔柔的女声夹杂着小孩子的童言童语,还有年轻男人附和小孩时吐出的简洁字词,构成下方空间里温馨柔软的声息。

  纪寒川带过来两个箱子,一个黑色的里面装满了衣物和生活用品,另一个蓝色箱子本身就有密码,顾珩北还没打开过。

  ccbb3344。

  顾珩北一个个字符输入,然后掀开箱盖。

  大箱子里有好几个小箱子,顾珩北取出材质看起来最好的那个银色钛箱,输入密码后打开,里面放的都是纪寒川最重要的物品,户口本,身份证,护照,几枚私章

  顾珩北拿了他要找的东西,目光在其他几个小盒子上流连半晌。

  他探手伸向那个最小的盒子这盒子他认得。

  黑漆绒布上躺着一对散发着熠熠光芒的莫比乌斯环戒指。

  一只保养完好光洁如新,一只沾染着暗沉的干涸血迹。

  当年分手后顾珩北离开A国,大部分的东西都被他装进纸箱扔到了垃圾桶旁,其中就有这只戒指。

  他猜测纪寒川的那只戒指应该是车祸后动手术被摘下来,纪宁生帮忙收进了这里。

  顾珩北又拿起一个长条的推盖式盒子,这样的盒子箱子里有四个,沉甸甸的,一个盒子足有五六斤重,他轻晃了下,里面哗啦啦得响。

  顾珩北猜到盒子里是什么,他推开盒盖,里面果然是码得整整齐齐的,几百支蓝黑水笔。

  以后我每天送你一支笔,你再也不会没笔用了。

  你要承包我一辈子的笔啊?

  嗯,你这辈子的笔,我都承包了。

  顾珩北把盒盖又推上,戒指盒也放回原处,拿着私章走了出去。

  漫天的烟花大朵大朵在墨色的夜幕之上轰然绽开,玉树凌空,琼花烂漫,映照得烟花下的一张张脸庞流光溢彩。

  接近凌晨时分,城市的中心广场上依然人流不息衣袂连云,大多是二十上下的青春少年男女在等跨年。

  还是年轻人好啊,多青春,多热情啊,费扬执着酒杯站到顾珩北旁边,和他一起隔着会所的玻璃天台看下面广场上的人潮汹涌,忍不住感慨丛生,咱们是老喽!

  放心,你无家无业无儿无女无心操,会老得很慢。顾珩北敷衍地安抚费扬,再一次低头看手机。

  到底是被叫爸爸的人,顾珩北现在有操不完的心。

  他家里头有两个平均心理年龄不足五岁的崽,虽然这个点小侄子和纪寒川都睡熟了,但今晚跨年,到处烟花阵阵响,万一俩人被吵醒了找不见他指不定要惹出多大麻烦。

  还好顾珩北走前在客房里装了摄像头,得空就拿出手机瞅两眼。

  费扬一瞥眼看到手机画面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屏幕上是一盏晕黄的床头灯笼罩着两个熟睡的人,人见人爱的顾聿泽小宝贝正被一只死大猪蹄子搂在怀里睡得香香甜甜!

  你可千万别让二哥看到你手机!不然他非给你砸了!

  顾珩北满不在乎:刚我一来就给他看过了,不然他以为我把他儿子一人丢家里呢。

  靠,费扬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悻悻道,我说二哥怎么一晚上都臭着脸!

  顾珩北的这个圈子非常小,小到不过一日功夫,他把纪寒川送到钟燃那治病,又请周晏城出手兜NorMou,还把纪寒川带到自己家里跟顾聿泽拜把子的消息,就像乘了小翅膀一样飞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一群人差点组团去做掉纪寒川。

  费扬用一种不知如何是好的眼角不停瞅着顾珩北,欲言又止。

  让我歇会,顾珩北举起双手,难得求饶,真的,我耳朵里的茧子还疼着。

  要不是跨年夜又是他的生日,兄弟们实在盛情难却,顾珩北其实根本不想在这种时候出来聚会。

  唉。

  费扬叹出一口长气,他回身到包厢里拿了半瓶酒和一个杯子出来。

  男人之间说再多都不如陪你一杯酒。

  小躺椅吱吱呀呀,小酒杯晃晃悠悠,顾珩北和费扬你一杯我一杯,不知不觉的都有了微醺之意。

  阳台上的壁灯亮如白昼,清辉的光线下顾珩北白皙清透的脸庞上洇出桃花般的薄红,他的睫毛纤长根根分明,有微微上翘的弧度,眼眸里水光微漾,每每眨动,都在眼睑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费扬笑说顾小四,你丫天生一双含情百媚的桃花眼,不去祸害众生,怎么当了个痴情种子。

  滚,顾珩北笑骂,多喝酒少逼逼。

  顾珩北跟费扬喝了一会,然后他拎着酒瓶进包厢,挨个敬人,从顾进南开始,到钟烬钟燃兄弟,到其他发小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