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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2 / 2)


  沈芳华替他捏的那把汗总算慢慢松掉,倚在她身边的秦婠却早就将注意力挪到他处。

  人群之外,有道目光紧紧望着她,带着与她相同的疑惑。

  心脏突然间应和着某种感应的节奏而怦怦撞起。

  那个人是谁?

  她探向栏杆外,很想看清楚适才站在段谦身边那人的模样。

  ————

  “危险!”沈浩初一把将半身探出美人靠的秦婠抓回。

  秦婠脸上犹带迷茫,看到沈浩初脸上的急怒时方回神,好在沈浩初并没责怪她,也将目光转向她所望之处:“那个人可能就是段谦的老师,云阙先生。”

  那位置人影已空,她没看清,他却看到了,云阙非常年轻,不过十八岁。

  “哦。”秦婠点点头,勉强将心口突如其来的震颤按下,走回桌边饮了口茶安神,却忽然发现小陶氏不知几时已经站在了隔帘之下。

  一帘之隔的隔壁雅间坐着五、六个人,听声音男女皆有,狎语浪笑不绝,只听其间有人道:“听说钱夫人这两日替钱公子寻了门好亲事,钱公子喜事将近,日后怕不能再出来同我们寻欢作乐了。”

  “这你就不懂了,夫人替咱们公子寻的姑娘,那可是顶好拿捏的脾气,日后还不是咱们公子说一她不敢说二?若敢有怨言,就跟那倚翠一样,几个鞭子下去,还怕她不从?”另一人得意开口,期间不知揉了身边女人哪个位置,惹来几声娇喘。

  “这是哪家姑娘啊?”

  “镇远侯家的四姑娘。”

  “镇远侯家的姑娘,你们也敢动?”

  “那又如何?不过是填房生的不得宠的姑娘,况且嫁到秦徐天高皇帝远,娘家再得势也管不着,凭她哭喊争闹也无用。”

  “哈,倒是打得好算盘。来来来,钱公子,咱们走一杯,当是先贺你大喜了。”

  有人举起杯来,可迟迟不见回应。

  “钱公子?”

  钱博华站在美人靠前,看着对面雅间栏前站的女人已经丢了魂。

  作者有话要说:  二形一体,四支八头,四八一八,飞泉仰流。——南朝,鲍照。

  节日快乐。

  第78章 起火

  楼底下正在评诗,三个姑娘看得正起劲,尤其沈芳华,秦婠却无心多看,走到小陶氏身边轻唤:“母亲?”

  小陶氏脸色已白,手情不自禁地紧抠竹帘,听到秦婠声音恍惚道:“这旁边的是……”

  秦婠借着帘间细缝看到隔壁雅间景象,男女搂作一块,淫/语艳笑不断,手脚相互搓揉,才一眼就叫她面红耳赤。虽知钱博华行事无度,但亲眼所见还是让她惊愕。今日这里天下文人汇聚,谈风颂雅论古今,便是旁听围观也都保持清明,钱博华这做法和搂着娼妓进书院有何差别?堂而皇之宣淫。秦婠脑中不禁浮出书院夫子气急败坏的声音:“有辱斯文。”

  小陶氏“啊?”了声,秦婠已经放下帘子,小声道:“隔壁好像是礼部员外郎钱家的大公子,就是……就是婶娘要替四妹妹说的亲……”

  一句话,说得小陶氏脸色又白三分。

  秦婠便心中有数。今日这位置是她精挑细选过的,特地托人安排在钱博华旁边。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既然小陶氏执意认定钱博华,那就叫她亲眼看看钱博华到底是什么货色,这要比旁人说一万句话都有用。不过这钱博华也是出人意料,她以为到状元楼里他至少要装上一装,不该这么快露出本性,不想人家连掩藏都不屑,寻欢作乐都作到这里来,倒省她功夫。

  隔壁的亵玩声还在继续传来,不堪入耳,小陶氏一言不发走回桌旁,楼下突然爆出阵阵喝彩声,原来是诗会已到第二关,第一关被挑出的六位才子联诗作对,考的急才,不时有惊人之句爆出,比第一关更加刺激。

  “婶娘快来看,那位段公子才思敏捷,好生厉害,其他人都快接不上了。我记得他是我们浩文哥哥的同窗吧,上回雪宴时来过咱们家。”沈芳善忽回头,一派天真道。她的年岁最小,说这番话时带着孩子气,没人往他处去想。

  小陶氏早就六神无主,哪有心思听楼下的联诗,沈芳润接到妹妹目光,过来拉她。

  “婶娘快来。”

  小陶氏浑浑噩噩被拉到美人靠前,看到沈芳华全神贯注地听楼下联诗,对旁边的事一无所知,她忽愧由心生。

  秦婠今日目标已经完成泰半,心情好得很,拈起颗桔子细剥。

  “底下烦死了,白天在书院听还不算,晚上还到这里再听。钱公子,咱们换地方玩吧。”隔壁的人喝了酒,说话声音越发大起来,嚷嚷得两边都听到。

  “给我起开!”钱博华厚沉的声音响起,那人似乎被他一掌推开。

  秦婠听到摔帘声与几声叫唤:“钱公子?这是去哪啊?”

  那钱博华已然离去。

  秦婠走到美人靠前,看到对面雅间里站的女人。

  红衣黑发,容色照人,不是曹星河,又是何人?

  ————

  沈浩初也看到对面的雅间了。垂帘之内,除了曹星河外还坐着两人,看不清模样,而与这雅间左右相临的四个雅间坐满,却无人一走到美人靠前听诗。

  “你们胆子也太大了,主意都敢打到他身上?”他看了两眼,回头沉下脸看秦婠。

  秦婠听得莫名其妙:“他是谁?”

  霍谈和曹星河想的损招原是个美人计,拿星河作饵诱使钱博华当众发狂。只要他敢对霍谈和曹星河出手,一个皇亲国戚一个新封的公主,随便哪一个身份都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在这种地方犯下此等恶行,恐怕不到第二天就要传遍全城,到时候他在京城混不下去,还要被治个大不敬的罪。

  方法虽然损,不过比起收集罪证再将他的行径昭告天下可快了许多,那些被他所害之人大多畏于他的淫威不敢出声,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揭穿他的面目,也只能另辟奚径。

  如此一来,救得也不止是沈芳华一个姑娘,后面恐怕没有人家敢和他结亲了。

  秦婠觉得这方法干脆利索,可她没听他们提过这里边还牵涉到其他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