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178节(1 / 2)





  北城分局刑侦支队的副队长李驰骋也来到重案组开会,和刚愎自用的王豪相比,同是奔波在一线的副队长,李驰骋好相处得多,对案情的判断也比王豪精准。分局负责黄妍案的是他,明恕多少松了口气。

  “肆林镇非常落后,男孩多,女孩极少,向韬给我说了他的一个看法。”李驰骋道:“镇里怀孕的女人太多,多得不正常,他怀疑这些女人是被组织起来怀孕。肆林镇条件太差,冬天生产会有很多麻烦,从她们肚子的情况看,预产期最早也是在明年3月,那时候气温已经升上去了。”

  “也就是说,那里的确存在一个‘鬼牌’产业链。”明恕在桌边走了几步,“但仅冬邺市就有至少17个买主,肆林镇应该不是唯一一个为‘匠师傅’提供女婴的村镇。”

  李驰骋说:“名单上这17个人,我们这就去核实。不过明队,分局这边受到的限制不少,别的还要麻烦你们想想办法。”

  明恕点头,“交给我。”

  ·

  冬邺市铁矿一小。

  上午10点,学校的门打开,学生们排着长队在老师的带领下小跑至校门外的塑胶操场,进行每年冬天的例行健身活动——百日长跑。

  这种活动本该在校园内进行,但不是每个小学都有条件。铁矿一小挨着铁矿中学,两所学校共用一个400米标准操场。

  这操场不仅对两所学校开放,也对公众开放,虽然老师们在几个出入口都贴了告示,希望居民们在学生需要使用操场时不要进入,但这几乎起不到约束作用。

  这几年各地都有伤害小学生的事件发生,老师们个个紧张,而长跑活动又不能取消,孩子们在操场上费力地奔跑,老师们跟保镖似的盯着靠近操场的成年人,一发现可疑者,立马紧紧跟随。

  当老师的做到这个地步,实在是很不容易。

  明恕站在操场边,察觉到一束警惕的目光,半侧身,看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女老师正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

  与“可疑男子”视线对上,女老师更加紧张,却也没有转身就走,反倒是往前迈了两步。

  明恕一看就明白对方的心思。

  这瘦瘦弱弱的女老师,是把他当做对学生意图不轨的人了,如果他此时做出什么危险动作,女老师说不定会奋不顾身地扑上来。

  “这位先生。”女老师鼓起勇气道:“你有什么事吗?”

  明恕穿了件最近几年又流行起来的皮衣,看着不像警察,在操场外站了不短的时间,也难怪女老师会误会。

  “我想找一位叫‘许吟’的学生,她在这里上学。”明恕取出证件。

  女老师一看是警察,神情一下子就松了下去,拍着胸口小声道:“吓死我了。”

  明恕温和地笑了声,“辛苦了。”

  女老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咦?”

  明恕说:“有你这样的老师,你的学生很幸运。”

  女老师被夸得红了脸,“你找许吟是吧,她是我的学生,我马上去叫她。不过我能问一下吗,你找她有什么事?是不是关于她的父母?你是警察,你应该知道的,她心理有些问题,最近才回到学校。”

  明恕点头,“她的心理问题我知道,这次来找她,是有些关于案子的问题想问她。”

  女老师有些担心,但没有继续问,不久就将许吟带了过来。

  许久不见,小姑娘精气神比之前好了许多,一见到明恕就笑起来,“队长!”

  长跑活动还在进行,明恕带许吟去了一小附近的麦当劳,“要期末考了吧?学得怎么样?”

  许吟以前学籍不在铁矿一小,名是报了,但基本上不上学。发现了巫震的尸体之后,她就被带到市局接受心理疏导。她家里只剩一个老人,无法照顾她,但她也不能一直留在市局。前阵子,她的状态好了一些,被安排到铁矿一小念书。在新环境里,她虽然没立即交上朋友,但老师知道她的情况,都很照顾她。

  “队长,你一定不是因为关心我而来看我。”许吟眼中的阴沉诡异少了些,不说话时倒像个正常的小孩了,但说话时的那种神态与语气还是容易让人辨出,她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明恕将薯条插在冰淇淋里,搅了两下才拿出来,“你很聪明。”

  “你很变态。”许吟却说。

  莫名其妙被骂了一句,明恕哭笑不得,“我?变态?”

  “你破坏了冰淇淋的美感。”许吟说:“你用薯条去搅拌冰淇淋,就像用刀去切尸体。”

  “嘘……”明恕说:“吃东西时能别说尸体吗?”

  许吟压低声音:“薯条应该沾番茄酱。”

  “这句话不需要小声。”明恕将冰淇淋杯子往前一挪,“番茄酱不错,但你也可以试试冰淇淋。”

  到底是个孩子,许吟将信将疑地沾了沾冰淇淋。

  明恕问:“好吃吗?”

  许吟用行动回答了。

  “吃好了我们聊一下。”明恕说。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许吟小大人般道:“我配合就是。”

  明恕拿出两张迟小敏的照片,一张是警方早就掌握的证件照(伪造),一张是文玲提供的偷拍照。

  “你上次说,这个人就是你看到的姐姐,她曾经在夜里出现在你家窗户外,不言不语地看着你,后来又死在你家附近的医四巷子。”明恕手指在照片上点了两下,“现在我要你再好好想一下,真的是这个人?”

  许吟咬着勺子,认真地盯着照片。

  而明恕一直观察着她的表情。

  “我……”许吟抬起头,眼中竟有了些许茫然,“我不知道。”

  明恕蹙眉:“‘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许吟突然变得烦躁,右手本来握着勺子,此时勺子被她丢在地上,一双手抓扯着头发,将绑得好好的辫子都扯散了。

  明恕感到很奇怪。